為了防止朱無視再自顧自說下去,也不想再聽朱無視在那裡突然打開話匣子叨叨叨的,盛祜說完之後便直接駕著馬兒走了,反正他認識去皇宮的路。
本以為自己這一舉動會讓朱無視不高興,可是當他回頭一看時,便發現朱無視心滿意足地將玉佩又收於衣間,隨後跟了上來。
“你居然不生氣?”盛祜有些驚訝,輕聲說了一句,“我可不想聽了……”一邊說一邊偷偷看著朱無視,雙手抓著韁繩,準備隨時遠離。
“想聽也沒得聽了。我已經說完了。”說到這裡,他又笑了一笑。
“那好。”盛祜鬆了口氣,總算可以乾正事了,“我們立刻去皇宮買紙鳶。”
“皇宮哪裡會有紙鳶賣?”朱無視不解地看向盛祜,心想這莫不是個傻子,皇宮怎麼會有紙鳶賣?厚照啥時候兼職賣紙鳶了?
與朱無視關愛傻子的眼神對視了一會兒,盛祜扭過頭,活動了一下脖子,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先走,我隨後。”
朱無視也不管他,驅馬朝前。
“那個,我還是想問問。”盛祜試探性問了一下,既然朱無視要講的話已經講完了,那麼他應該有空回答自己的問題了吧。
“問什麼?”
“素心送你的玉佩,和去皇宮買紙鳶有什麼關係?”
“製作這塊玉佩的材料隻有皇宮才有。素心昨日應該是去皇宮取回玉佩,然後在回護龍山莊的路上買的紙鳶。那麼,我們隻要沿著素心昨日走過的路,自然就能買到素心想要的紙鳶。”
朱無視分析得頭頭是道,讓盛祜豁然開朗。
看來自己這麼迷糊,肯定是因為離開護龍山莊太久了,所以才會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處在被動的狀態。
“哦對。”摸摸腰間,想起什麼,正要跟朱無視說話,抬頭卻發現朱無視已經離他有點距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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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不騎馬回驛館嗎?”
聽到身後護衛的疑問,李進反問道:“急什麼?”
“鐵膽神侯不是說要回驛館,我們不用先回去等候嗎?”
聞言,李進冷笑一聲,道:“鐵膽神侯也說昨日會到驛館,可是你昨日可曾見到他來過?”
跟在左右的兩名護衛麵麵相覷,搖了搖頭。
“將軍的意思是,鐵膽神侯這次也不會來了?”
“那倒不是。”李進搖搖頭,“他今天一定會來,但是不會那麼早。”頓了頓又解釋道:“他不是要幫盛總管尋親去麼,總得等尋完親才有時間去驛館。”
等朱無視過來驛館,他倒要好好關心關心一番,問問這親可尋到了沒。
“不過今日還真令我大開眼界。素聞十三王爺眼神毒得很,可我今天才知道,他那舌頭,毒起來可不比眼神差勁。”心中暗自思忖,李進對朱無視的認識又多了一層,“百聞不如一見,平日裡聽他們說朱無視如何如何,倒不如這次親身所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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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看著麵前一攤的形形色色的紙鳶,盛祜不禁發出一聲驚歎。
朱無視倒還好,他一隻一隻地看過去,想要找到昨日素心買的那一隻。
素心昨日既然挑選了那一隻紙鳶,定是喜歡那一隻,買回去肯定不會錯的。
“兩位爺,是想要買什麼紙鳶?”攤主是一位老人,看到有兩位客人在自己的攤子前駐足,他連忙停下手裡製作紙鳶的活,站起來熱情地接待,“看一下看一下。”
盛祜也不知道朱無視要買什麼紙鳶,所以他不好回答,而朱無視保持沉默,繼續尋找著。
“是要買給孩子玩嗎?”見兩位客人都不搭理自己,攤主隻好看著那兩人,自己又開起了話題。
“不是不是。”盛祜連忙尬笑否認,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朱無視,一個沒成家,一個剛成家滿一個月,都是沒有娃的人。
當然,天涯,海棠和一刀那幾個已經長大了的娃不能算。
“那是要買給誰呢?說出來,我可以給二位爺推薦推薦。”大概是看盛祜挺好接觸的,攤主這回直接看著盛祜問道。
盛祜偷偷看了一眼朱無視,見朱無視心思完全沒往他這邊來,便悄悄指了指朱無視,低聲道:“他妻子。”
攤主會意地點點頭,沒有吱聲。看向朱無視的眼神卻也起了變化,沒想到這人看起來不好相處,卻是這麼疼愛妻子,老夫老妻了都還能親自出來給家裡的妻子買紙鳶。
盛祜也察覺到了攤主看朱無視的眼神不對勁,他不禁捂住自己的嘴巴,轉過身去看向他處,假裝自己剛剛什麼話也沒說,不管攤主怎麼理解,都跟他沒有關係。
“昨日,是否有一位年輕女子在你這兒買過一個紙鳶?”忽然,朱無視出聲詢問,直接又讓盛祜好奇地轉回來。
“女子?”攤主撓撓頭,“這街上人來人往,在我這兒買紙鳶的女子也不少。不知爺說的是哪一個?”
“嗯……”朱無視想了想,“很漂亮的一個女子。”
“……”
盛祜和攤主麵對麵皺眉。
“你就不能詳細說說樣子?就漂亮兩個字,你讓這位老人家怎麼回想?”盛祜低聲道。
朱無視聽了,點點頭,想了想又說道:“她有著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
“……”
盛祜和攤主再次麵對麵皺眉。
故意咳了幾聲,盛祜又低聲道:“你能不能好好說?”
“我說的已經不止兩個字了,他要是還想不起來,這能怪我?”朱無視也不高興,他都按照盛祜說的詳細說說,不止兩字了,咋還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