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
“那你跟他說。”
盛祜白了朱無視一眼，自己思索起有哪些詞語句子來形容素心的相貌，可是這眼珠子一轉，兩轉的，他愣是沒想好句子來形容素心的相貌。
這突然要將素心很有辨識度地形容出來，盛祜現在隻後悔自己為啥剛剛要跟朱無視杠。
心虛地看了一眼朱無視，發現朱無視在瞪他，連忙擠出一句：“那個女子……嗯……眼睛……呃……她頭發很黑很長！”
“……”
攤主三次皺眉。
“準備筆墨紙硯，我能把她的相貌畫出來給你辨認。”
朱無視剛要抬手打發攤主去準備文房四寶，就被盛祜按住：“買個紙鳶，你弄這麼大陣仗乾嘛？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素心是在這裡買的紙鳶？這條街肯定不止這裡有得賣。”
話音剛落，盛祜按著朱無視的那隻手又被一隻布滿老繭的手按住：“這位爺，巧得很，這附近就我這一家有紙鳶賣。”
下一刻，二人的手一同失去重心。被壓在最底下的手猛地被朱無視抽回。
“我要買跟那個女子同樣的紙鳶。”朱無視直接說道。
“爺你都沒說清楚是哪位女子，這……”攤主苦著老臉，甚是為難。
“你為啥要買跟她買的一樣的啊？隨便挑一個不行嗎？”盛祜給攤主幫腔道。
“買一樣的，才能保證她會喜歡啊。”朱無視認真地說道。
盛祜無奈，隨手拿起一隻紙鳶：“這個也挺好看的，要不就這個得了。”
“不行！”忽然，一股蠻力將紙鳶從盛祜手中奪走，一個蒼老而有力的聲音響起：“紙鳶我不賣你們了！”
攤主突然變臉，這是朱無視和盛祜都沒想到的事情。盛祜瞅了一眼平靜如水的朱無視，心想還是得自己來當和事佬，於是賠著笑臉說道：“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兄弟二人不對，為難你了，你彆生氣。”
“為什麼不賣？”與盛祜賠笑臉不同，朱無視完全是質問著對方。
盛祜害怕朱無視的態度會讓攤主更加不悅，便伸了右手過去拍了拍他，結果隻一下，他的手腕便被無情按住，疼得他齜牙咧嘴：“放手，放手，疼……”
看到這一幕，攤主原本還怒意滿滿的臉猛地抽搐了幾下，甚至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
“回答我。”朱無視盯著攤主再一次冷聲道，手上的勁也加大了些。
“你倒是快回答他啊！”盛祜一邊忍受著疼痛，一邊竭力清晰出聲提醒攤主。
“因為……”攤主被盛祜的一聲提醒叫回了神，但又不敢直視朱無視的眼睛，隻能把目光放在紙鳶上：“因為你說你要買紙鳶送給那個漂亮的女子。”
攤主的回答更是兩人始料未及的，趁著朱無視鬆懈那一刻，盛祜快速抽回自己的手，心疼地摸摸自己發紅的手腕。
“這有何不對？”朱無視隻是餘光瞥了一眼盛祜，又把焦點放在攤主身上。
他倒要聽聽，他買紙鳶給自己的媳婦，有什麼不對。
攤主指著盛祜說道：“方才我聽這位爺說，你是要買紙鳶給你妻子。可是現在聽來，並不是這麼個情況。”
盛祜卻不斷對看著他說話的攤主使著眼色：“你跟他說話，你看他去啊，你看我做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是個什麼情況？”朱無視依舊看著攤主問道，至於攤主和盛祜之間的勾結，他此刻無暇顧及。
“你們剛才不是說了，你是要買紙鳶送給你們口中那個漂亮的年輕女子。”攤主看著盛祜說道：“所以我不賣了，我的紙鳶做出來，不是為了給你們討外人歡心的。”
朱無視一字一句地聽著，這才明白攤主忽然鬨脾氣的原因，眼神便沒有那麼尖銳了，語氣也緩和了一點：“那個女子就是我妻子。”
“啊？”攤主瞪著眼睛，這才把目光從盛祜那裡移開，聚焦到朱無視身上。末了又返回來看看盛祜，一臉驚訝。
盛祜點點頭，“他說的是對的。我就跟你說了，他是買給他妻子的，不知道你想哪去了。”
“那沒事了沒事了。”發了個火，結果卻是一場烏龍，攤主此刻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我看過了，你擺出來的紙鳶裡，沒有昨天我妻子買的那一種。”朱無視說道。
“那可能是賣完了。”攤主略帶歉意道：“這樣，你把紙鳶的樣子告訴我，我做好之後，明日你再上我這兒來取。”
“我隻要今天。”朱無視一點也沒有讓步的意思。
一旁的盛祜又開始擔心朱無視要為難人了，連忙說道：“那麼急嗎？明天來也行吧？”
“不行。”朱無視果斷回絕，看了一眼攤主身後的半成品和材料，他忽然走了過來。
“這位爺，你要乾嘛？”攤主被朱無視的氣場逼得連連後退。
“為難一個老人家算什麼？”盛祜也趕緊走過來，想要護在攤主前麵。
朱無視一臉無奈，“誰說我要為難他了？他來不及做，我自己動手做。”說罷便蹲下來，擺弄著材料。
“你會做紙鳶啊？”盛祜和攤主也都蹲下來，好奇地看著朱無視。
“應該會。”朱無視頭也不抬。
“應該會？”另外兩人驚訝得同步站了起來：“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什麼叫應該會？”
看著手中的竹條，朱無視隻覺這一幕似曾相識，“我好像……曾經也做過一隻紙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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