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彭成龍馬上將那個黎人夥計叫來,跟他吩咐了幾句,然後把藥單交給他,這夥計雖是黎人,卻也是極聰明靈活之人,彭成龍幾句話他就都明白了,並有了很好的辦法,包括在這山寨裡怎麼處理各方麵關係,彭成龍聽了直點頭,這個叫阿倍的夥計,真是不錯。
第二天,大家各忙各的,彭成龍很晚才起來,決定到這黎寨到處走走,寨民見到他這外人,知道是長老們的朋友,也不怎麼害怕,並沒有躲起來之類。
轉了一圈,彭成龍得出結論,這個寨子隻比後世電影裡看的印第安人稍微強那麼一點,上層主要是5個長老,3個已基本漢化,其中一個還把兒子派出了山外,現在跟著呂世明,大祭司雖然沒怎麼漢化,但對漢化的長老寨民並無偏見,似乎樂見其成。
而且此寨大祭司不比第一寨的大祭司,這裡的大祭司有重大事項的拍板權,包括推舉長老的最後決定權,而且大祭司還有一支由十幾個女孩和幾十個精壯寨兵組成的“守護隊”或者叫護神護法隊也行,專門對那些不敬神靈和不按時參加祭祀的人進行處罰,同時主持各種祭祀典禮,而第一寨那個大祭司,早已漢化不說,在寨中的分量還比不上長老。
這第二寨約有4、5千寨民,除了極少數上層漢化了外,大多數還保持著原始甚至母係的習俗,絕大部分人不穿衣服,都披著獸皮或者青草樹葉。
女孩子看見喜歡的人便可以直接媾和,以前甚至白日交媾,後來有漢人先生來此,稱之為“禽獸之行”,於是後來便隱蔽多了,不過女孩子還是隨時可以跟自己喜歡的人同居,而其父母家人並不乾涉,生下的孩子可跟母姓也可跟父姓,全看父母雙方家的實力及在寨中的地位,並不非要隨父姓。
另外,這些人因為漢化很淺,所以名字都非常簡單,有的人連名帶姓就一個字,多的2個字,3個字的很少,至於字,5個長老中也隻有3個學漢人讀書人給自己起了個字,看起來除了愚昧之外,其他似乎還挺美好。
其實不然,階級分野已經出現在這個小小的黎寨中,而且十分殘酷,那幾個長老和大祭司,住的吃的穿的都不是普通寨民可比,而除了那幾人,有很早就跟呂世明等外來行商打過交道的人,住的吃的穿的也遠比一般寨民要好。
寨民除大祭司直轄的外,基本都分屬各個長老的部族,除了長老和長老身邊人以及有點特殊才乾被提拔起來的寨民外,其他寨民都是奴隸。
很多奴隸連搭個吊腳樓的物料都沒有,這些奴隸的待遇可比漢人的奴才慘多了,動則被活活打死,或者割舌挖眼,而且沒任何所謂補償之類,要麼被祭司隨時拿來作供奉上天的祭品,死的很是難看。
彭成龍深深吸了口氣,又看向那些所謂的寨兵,不可否認,這裡的4、5百寨兵全是青壯,絕大部分是男子,但也有極少量青壯女子,比起第一寨中的寨兵,青壯的占比大得多。
不過裝備嘛,實在是沒法看,沒甲胄倒也罷了,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至於兵器,除了長老的護院和祭司最看中的護法隊之外,沒見過金屬兵器,即便是那些護院和極少數最精銳的護法隊,持有的金屬兵器也都是些破破爛爛、鏽跡斑斑的刀劍,有大約8、9支弩,其餘的都是木製和竹製兵器,以及大量竹弓之類。
隻過了大半天,藥材已經全部搜集齊了,果然如吳海軍事前所料,沒有曬乾晾製的藥材十分沉重,兩輛車都差點裝不下,山民淳樸,裝不下了還不停地采集過來往車上裝,長老知道夠了也不製止,直到彭成龍連連向一旁監督的長老稱謝,長老揮了揮手,采藥的眾人方才散去。
晚上,在呂世明的住宅裡,彭成龍見到了3位長老和那位大祭司,2位長老已經見過,還有1位正是那阿麥的父親,彭成龍向長老和大祭司稱謝過後大家便分賓主坐下,“我這邊糧食都已裝車,賢弟藥材如何了”呂世明捋了捋胡須道,“都已采集齊了,還有多的,玄風在這裡謝過各位長老和大祭司”彭成龍向眾人深深的作了一個揖。
“彭掌櫃客氣了,希望多多來山寨行走”那個阿麥的父親,也是長老之一的老者看來已經漢化,用很熟練的漢話回複,接著又回了一揖,彭成龍接著對大祭司說道“此次出去辦完事後,玄風定當重返山寨,以微薄法力助大祭司掃除妖邪,守護山寨”邊說心裡邊笑,麵上卻一副很嚴肅的樣子。
1位長老馬上用黎語跟大祭司說了幾句,大祭司麵露喜色,不住點頭,“賢弟還有何請求,但說無妨”呂世明笑著說,“玄風有個不情之請,玄風將來也是要重歸山寨的,不知是否能如呂大當家一樣,在此留下駐守人員,也方便與外麵的兄弟家人溝通,同時也有利於山寨需求消息的傳達”彭成龍直話直說了出來。
“這個”長老們似乎有點為難,畢竟,他們對這外人目前並不了解,是敵是友也不好分辨,雖說是呂大當家的朋友,但是,彭成龍似乎看出了長老們的猶豫,又說道“我此次隻留一人在此即可,而且是你們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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