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跳起來,“嘩啦”一下抽出佩刀,緊張的氣氛讓在場的人全部摸出了兵器,順著鄭俊的手指看去。
山裡的積雪融了冰,冰了融,現在還有薄薄的一層,一個黑點正在衝下來,後麵飛起來一團團雪花。
一個小個子,蹦跳著快速衝下山坡,那氣勢猶如下山的老虎,大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擔心他會摔倒。
還不待他靠近,大當家又罵上了:
“三狗子,你膽肥了是不是?是誰允許你單獨進山的?你要是說不出個子卯寅醜來,今天飯都沒得吃。”
不知是摔倒的,還是他虛脫了,三狗子來到人群邊,就趴在地上,喘氣喘得像漏氣的風箱,呼哈呼哈著。
他舉起手斷斷續續急著說:“出事了,大當家,快,快逃命,大夥快逃,嗚嗚嗚,二毛哥,二毛哥被抓了。”
大當家和二當家急急上前,把三狗子拎起來,搖晃著他說:“你給老子說清楚點,到底出了什麼事?”
三狗子眼淚鼻涕的說:“大,大當家,我,我聽到,二毛哥,麻哥沒有回來,我就想,去去找他們。
這樣,我不就不是一個人,一個人了嗎?我,我在樹上掏鳥窩時,樹下,樹下來了一夥官兵,是蠻夷狗啊。
嗚嗚嗚,二毛哥,二毛哥被他們捆著呢,快跑,大夥快跑,他們,衝咱們屯子來了,是官兵啊嗚嗚嗚。
大當家,快啊,快帶大夥跑啊,那是蠻夷官兵啊,是殺人不眨眼的呀,我抄近路拚命跑,他們,快到了呀。”
終於搞清楚了,可山林裡怎麼會有官兵?逃命要緊,大當家立即下令。
“快回去拿一些必須的東西,重的就不要了,先進山再說,說不定他們很快就離開了,到時再回來。
快,越快越好,無臉,拖樹斷後,老二,帶人進熊瞎子溝,紅姑,跟著阿俊彆走散了快動起來,快快快。”
大夥鳥獸散,紛紛衝進自己屋裡拿東西,紅姑返身回屋,鄭俊也趕緊跟上,隻見她把葫蘆都在往身上掛。
鄭俊明了,也把剩下的往身上套,然後兩人手拉手往外跑,這是釀的酒,沒地方放都裝進了葫蘆裡。
山裡冷,有酒就不會凍僵,所以不能丟,很快,人群都出來了,大家跟著腳印走,無臉拖著一棵樹緊跟。
那是一棵鬆樹,一團團的葉子把雪地很快抹平,很好的遮蓋了大家的足跡,好讓後人無法追蹤。
大家拚命地衝上山坡,一個虎躍撲過去,身體已經掉了個頭,趴在雪地裡看向自己的屯子,好險啊好險,
就剛才三狗子走過的路上,出來一排人,正不停地推著二毛下山來。
二毛搖晃著身體,很明顯不配合他們,但是屯子就在眼前,很明顯他已經沒用了,隻見一個女人走出隊伍。
她在身邊的人手裡搶過刀,對著二毛後背就劈了下去,二毛的屍體在山坡上滾落,眾人的拳頭都砸著雪地。
鄭俊喉嚨裡發出憤怒的嘶嘶聲,紅姑趕緊捂住他嘴巴,鄭俊眼睛冒火,死死地盯住了這女人吳廣梅。
這邊一行人也就十幾人,而蠻夷官兵也有十幾人,而且他們都是健康的人,還有盔甲,武器也精良。
想跟他們打,這絕對是不明智的。
蠻夷狗凶神惡煞地衝進了屯子裡,提著刀飛快地進屋搜查,又很快的回來報告:“大嫂,沒人,都跑了。”
“大嫂,火還在,應該剛剛跑。”
“大嫂,屋裡啥都有,這家房屋最大,還是你來住吧,鍋裡還有兔子肉,看來他們害怕慌不擇路逃命去了。”
“咯咯咯,都是些烏合之眾罷了,怎麼能跟我們的勇士比呢?分分吧,大家挑一間房子住,總比山裡舒坦。
力蠻,安排崗哨,衛雙,你和我住大宅子保護我,兄弟們,今後我們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進村。”
“是。”
看著自己的家園被鳩占鵲巢,大夥氣的怒目圓睜,卻也無可奈何地開始離開,必須在天黑前找到一個窩才安全。
魚兒依然在沉睡,這都半個月了,人家三天不吃不喝就要餓個半死,可是她半個月粒米未進,卻不見變樣。
要不是她的鼻息還在均勻呼氣,真懷疑她已經沒了,老爺和夫人每天都來看一回,讓紫雲她們好生伺候。
紫雲她們嘗試著給她灌米湯進去,可是灌多少流出來多少,她根本不會吞咽,把紫雲和青霞傷心了不知多少回。
林恩佑回來後,就按功勞一一封賞下去,正規軍不僅升官還發財,而鄉軍就吃虧,隻能賞點銀子給點地而已。
看在魚兒的潑天功勞上,鄭俊不僅得到了一大筆封賞,還獲得了太子殿下的一塊匾額,上書:忠勇之家。
而且城外的一處皇莊,毓秀山莊,也送了來地契,很明顯,這是他送給魚兒救命之恩的謝禮。
季山和左方也獲得了一批賞銀,如今回了酒坊,酒樓和酒坊再次回歸正常,可大家都在盼望少爺能回來。
裴建良自從成了閹人,這城裡就沒了他的消息,聽說被裴家家族給流放了,已遺棄到了偏遠城池了卻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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