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整個屋子都陰冷起來。
許牧風橫眉冷對,發麻的手指卻微微蜷縮起來。
“你走丟了,你媽媽會來找你嗎?還是你爸?”
“怎麼不說話了?”
顧星闌彎下腰,眼神發冷,背在身後的手緩緩抽出。
那陣原本讓人沉溺又讓人害怕的香風,此時成了無形的刀子。
許牧風清醒了不少,咬咬牙,在顧星闌的手抽出來時,閉緊了雙眼。
下意識的舉動,腦子裡不由得越想越多越氣,對自己的不爭氣而氣。
明明大可以假意服軟,再給這個人來一口,最好把肉都咬下來,咬得鮮血淋漓。
讓這個人知道他不是隨便能靠近的角色,更不是像對待流浪貓流浪狗那樣、隨便給點陽光就能死心塌地地追隨。
可他把這個人當成什麼了?
是因為有人第一次這麼細聲細語地嗬護他嗎?是渴望那間破屋子的兩個人能像這個人那樣這麼對待自己嗎?還是說自己的心底裡麵、其實有一點點期待?期待這個人真的能成為某個角色,讓遙不可及的幻想成真一次?
像練了無數次,在掌風過來時,偏過頭,就能最大程度地抵消巴掌在他臉上的傷害。
一秒、兩秒。
空氣停滯了久久。
想象的掌風沒有出現,鼻腔湧進了一道路過巷口經常能聞到卻嘗不到的、溫熱、細膩帶著鮮甜的蒸汽。
“演技不錯,你很有天賦,當然,我也很有天賦。”
許牧風睜開一條縫,縫裡透出來的人影。
像是一根燒紅的烙鐵,讓他的心瞬間就被燙出了漣漪。
“喝吧。”顧星闌把糖水碗放在小孩麵前,目光恢複了溫和,但卻沒有剛剛的純粹,裡麵混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嚴肅:“不過你剛剛說的話是不對的知道嗎?那些狠話看起來厲害、看起來能保護你,實際上是裹著毒藥的糖霜,你把自己包裹得刺蝟,一有人來就刺他,可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遇到身上帶著裝備的,不怕你刺,甚至還要拔你的刺的人怎麼辦?”
“封閉自己、讓自己一直處在抗拒所有人的狀態裡,看似是給自己打造了一層堅固的鎧甲,實則是把自己關進了一座孤獨的牢籠……”
“孤獨?”
許牧風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打斷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是管海邊的還是管天上的,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沒斷奶嗎,要彆人陪你吃飯陪你睡覺陪你上廁所,要人陪你玩過家家是不是……”
“對!”
顧星闌板起臉:“你願意陪嗎?”
許牧風被賭得說不出話,半晌道:“給不了長久的保證,就不要隨便給人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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