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半身穿著褲子呢,顧星闌抬腳就踹過去。
酒精就像給對方下了降頭,突然就拽著他的腳。
“你爸在後麵!”他扯著喉嚨大喊了一句。
張天宇的臉上被張進豪扇的巴掌印還隱隱作痛,連忙鬆開手看過去。
結果哪有他爸。
“嘭”地悶聲響起,後腦勺挨了一巴掌,張天宇被扇到櫃子上。
眼睛晃得不行,張天宇瞬間咬緊牙根,拿著花瓶轉過身。
又“啪”地一聲,這次扇他左臉,整個人連帶著花瓶直接摔地上。
顧星闌站在床上,手麻麻痛,整隻右手腕都在顫。
光線暗,他本來隻扇人,結果磕到花瓶上。
關鍵是倒下去的花瓶還不碎。
張天宇一下子就從地板爬到床上,直接攔腿把人往後一拖。
原本站著顧星闌直接滑倒,摔得頭暈眼花。
餘光中,扯著他腿的人像瘋了的泡酒毒蛇,渾身酒味,又不撒開手,緊緊絞著他。
他又扯聲喊了句:“你後麵有人!”
“有人?”張天宇放聲大笑,“你知不知道我爸現在還在醫院,他們打起來都是你的錯!”
看來酒吧互毆的事情叫了家長,張進豪去醫院,到現在還沒回來。
顧星闌歎著氣,“我說真有人。”
下一秒,花瓶的悶響和張天宇的後腦勺相撞,直接把人砸到床尾。
隻見黎和泰拿著花瓶,穩穩地站著。
明明房間開了暖氣,但黎和泰就像太平間裡爬出來的冷屍,不僅詐屍,還咬人。
這一折騰,天也快亮了。
日頭從東邊的山影慢慢爬起來,床朝東,黑暗很快就被光線填充。
而暈倒的張天宇,嘴巴留著哈喇子,不論怎麼叫都叫不醒。
“我肚子餓了。”黎和泰刷完牙從浴室出來,直勾勾地看著床上的人。
顧星闌也餓。
他臥了一會,爬到床尾,就看到那雙眼皮顫了幾下。
“張天宇,去買早餐。”
他現在不給這人來兩拳都算是他菩薩心腸。
結果床尾的張天宇還是閉著眼。
顧星闌扒開對方的眼睛,那兩隻眼球直勾勾地瞪著他。
明顯就是假睡,眼球在放鬆狀態時,會因為重力稍稍偏移,可現在就直直地跟他對視。
他兩隻手就這麼扒著那兩隻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