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同樣的鬼胎,兩人互看一眼幾乎同時開了口“去何蘊家看看!”
何府,書房。
何蘊正把自己關在屋中,一個人惡狠狠地喝著悶酒。
見杜治和盧升進來,他抬起血紅的雙眼冷冷問“你倆來此乾球?”
杜治愕然,“你踏馬喝瘋狗尿了?我倆咋就不能來?”
“你踏馬才喝瘋狗尿了?”何蘊二話不說從靴筒裡摸出一張圖,啪的拍到了桌子上,“你倆睜大招子好生看看。”
那是一張圖,上麵畫有何、杜、李三家的方位,詳細標注了三家正房臥室的位置,坐標尺寸很是精確。
杜、盧二人一見,頓時啥都明白了。
什麼都不用說了,這張圖明顯經過了精確測繪,顯然是盜賊作案時用來矯正盜洞方位的土木工程圖。
由此可見,何蘊府上也遭了賊了!
盧升結結巴巴問“這……這玩意兒你從哪兒弄的?”
何蘊猛灌了一碗酒,哭一樣笑道“我踏馬能從哪兒弄?這是盜賊遺落在盜洞裡的!”
杜治倒吸一口涼氣,匪夷所思問“這踏馬誰畫的?這等於說咱三家天天被人家盯著而毫不知情,這要是殺了咱們都不知怎麼死的。”
“怎麼、難道你們兩家也………”話說了一半,何蘊便明白了一切,不用問,他倆也和自己的遭遇一樣。
默了默,他冷冷一笑,“還能有誰?”
盧升問道“誰?”
何蘊猛一拍圖紙,“上麵的筆跡你們看看,像誰的?”
兩人湊近一看,頓時全傻了鳥,“這分明是國國國公爺的……”
“既然你倆都能看出筆跡是老王八的,我幫他處理公文那麼多年,他的筆跡我熟得跟自己的毬棒子一樣。我敢斷定,這事兒肯定是李孝逸勾結盜匪乾的!”
聽到這話,杜治突然想起了剛才在李府看到的那奇怪一幕,他斟斟酌酌道“我懷疑,他和太白飛狐有一腿。”
何蘊隻是懷疑,沒想到杜治卻直接說出了答案。
他不由大吃一驚,“此話怎講?”
於是杜治把李孝逸罵兒子那場戲原原本本給撂了出來,最後說道“李孝逸罵兒子,純粹是欲蓋彌彰。”
“艸、茬口在這兒合上了!”何蘊頓時恍然大悟。
他啪一聲摔了酒壺,猙獰吼道“肯定是他們爺倆勾結太白飛狐算計了咱們哥仨,我要不出這口鳥氣我誓不為人!說、你倆乾不乾?你倆要不乾我就一人出手,隻要你倆彆壞我的事就行,否則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三人雖然都是莽軍爺,但盧升相對比較理智,“怎麼出氣?再怎麼滴他還是皇族血脈貴為公爵,咱若出手太重恐後果不好操控!”
杜治啐了一口,“毬!弄不了老王八還弄不了他那b兒子了?那貨天天不是泡賭場就是睡窯子,要砸他的黑磚簡直太容易了!”
何蘊不屑一笑,“你倆太踏馬小兒科了,索性就綁了李瞻園的票,讓他爹掏銀子來贖,把吃了我們的全踏馬吐出來!”
“對、就這麼滴,那些銀子全是老子們戰場上一刀一槍拿命搏來的,不能便宜了老jb燈,綁gr的!”
“綁!”盧升此時已徹底想透,“私分偽國庫全都是死罪,諒他李孝逸也不敢把這事撂到明麵上!退一萬步講,即便他知道咱哥仨綁了他的b兒子,他也得啞巴吃黃連乖乖把銀子吐出來。”
三個臭屁匠頂一個諸葛亮!
一陣功夫下來,三人便密謀出一個周密的綁票計劃來。
末了,三人歃血、盟誓、換帖、拜把子,總之要讓李孝逸傷筋動骨放血出來。
什麼老主人?在錢大爺麵前,老家夥就是球毛一根!
※※
送走杜治和盧升兩人後,李孝逸已清楚意識到,杜、盧二府的被盜與馮靖絕脫不了乾係。
眼看著自己與馮靖的這趟渾水越攪越渾,激起的漩渦越來越大,李孝逸忽然對所謂的太白飛狐失去了信心。
從拓拓到裴炎、從徐敬業再到自己,全都是手握重權呼風喚雨的重量級大佬,最後卻無一例外的栽到了馮靖手裡。
太白飛狐不過一介草莽,對付個尋常百姓或綽綽有餘,倘用來對付馮靖,能量似乎還遠遠不夠,弄不好就是雞飛蛋打有來無回。
徐善本一夥眼下還關在牢裡,一旦太白飛狐再失手被擒,這個漩渦將越攪越大,到了那時,後果將……
想到這裡,李孝逸不禁有些心力交瘁,隻覺眼前陣陣發黑。
還是離開京城遠離漩渦吧,無論太白飛狐那裡最後的結果如何,隻要自己不在京城便扯不上自己。
想到這裡,他大吼一聲,“來人!”
管家應聲而入。
李孝逸厲喝道“立刻準備車馬,即刻動身均州。”
“諾!”
管家剛轉身欲走,他又厲喝一聲,“叫公子即刻過來見我。”
管家哼哼唧唧道“公子……公子出去了。”
李孝逸拉下臉子,“立刻去找,我有大事交代。”
“諾!”
就在這時,隻見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婦人匆匆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叫了起來,“不好了國公爺,李公子被人綁票了——”
李孝逸一聽頓時眼前一黑,噗通一聲躺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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