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撤去碗筷,擺上茶水,親自遞給於差爺。
“餘娘子有事?”他笑得像隻老狐狸。
“是這樣,為了為民除害,我們劉大人準備今晚突襲鬼見愁,剿滅了那幫土匪,不知於大人可否幫個忙?”
雖然是與虎謀皮,可為了勝算更高些,也不得不張這著個嘴,畢竟要是因此事害得衙門的人損失嚴重,縣令大人還不恨死我。
“鬼見愁,聽說過,那地方四麵可是懸崖峭壁,易守難攻,就憑你們還想突襲?”
劉大人接話道:“我也認為很難,可餘娘子說她能混進山寨,到時來個裡應外合。”
於差爺嗬嗬一笑:“餘娘子確實不是一般人,既然敢說,那定是有九分的把握,行,我就助你們一臂之力。餘娘子,你可欠我一個人情哦。”
“是,是。”我心說,每次你交代任務,我哪敢不從,欠不欠的又有什麼分彆。
那鬼見愁距離活水鎮將近20多裡,馬車也得行半天時間,我還要提前混進山寨,吃完飯便先行一步,大家約定好等寅時山寨裡起火,外麵埋伏的人便往裡攻。
二栓雖然還受著傷,可堅持要一路護送,雖然不能跟著一起進去,他要守在外麵等著我。
田征自告奮勇,他還是個孩子,應該不會被提防。李伯讓王小五幫著趕車,路上可以保護我們。
一路還算太平,為了趕時間,我們直接從村裡穿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外麵基本看不到什麼人,偶爾有一兩個,看到有陌生人經過,也快速跑回家中將院門緊閉了。
太陽快落山時,我們終於接近了鬼見愁。遠遠望去,那山並不太高,卻占地不小。山上鬱鬱蔥蔥,房屋都被樹木掩映著,連一角也看不到。四周都是峭壁,隻有一條的小路彎彎曲曲的通向遠方,那小路僅能通過一輛馬車。怕目標太大,遠遠下了車,和二栓、田征步行前往。
生產後,我還從沒走過這麼長的路,等來到山腳下,早已累出一身汗,頭發也亂了,衣服也被樹枝劃拉了不少口子,我又將臉上、頭上、身子抹了不少土上去,看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田征照貓畫虎,不但一一效仿,還往地上滾了一圈。
二栓不放心地反複叮囑:“安全最重要,要是遇到危險,就點火發信號,我就衝進去救你。”
真是個傻子,要是能隨隨便便衝進去,不白瞎鬼叫愁這個名字了。
我小聲安慰道:“相信我,就是為了你和孩子們,我也會好好活著的。你也是。”
田征再三保證道:“二栓叔,你放心,我會豁出性命保護曼姨的。”
“豁出什麼性命?我們都要好好的。田征,一會你不要說話,就當個啞巴,一切聽我指揮,明白嗎?”
田征性子比較耿,怕他忍耐有限,再亂出頭,還是讓他直接當個啞巴好了。
在二栓擔憂的目光中,我拉著田征朝著小路而去。
“站住,乾什麼的?不要再往前了。”還沒到崗哨,就被巡邏的兩人給攔下了。
我裝做可憐樣:“兩位大哥,我們是逃難的,途中遇到了隻狼,爹娘為了保護我和弟弟入了狼口,我們拚命逃這才撿回了一條命。誰知迷了路,一天都沒見到人影了,眼看天快黑了,幸好遇見了你們。”
其中一人猥瑣道:“是啊,遇見我們可是你們的福氣,要不在深山老林裡過夜還不被野狼叼了去。走吧,跟我們上山。”
另一人眼睛不離的盯著我,好像那寬大、臟汙的衣衫沒穿似的:“上了山,以後就不用擔心餓肚子了,我們弟兄會養活你。”說完,還嗬嗬一笑。
我裝做軟弱樣,戰戰兢兢的跟著走。這裡戒備還挺森嚴,稱得上是五步一哨,三步一崗,爬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終於來到了山寨前,這裡並沒有高大的城牆,連寨門也很簡陋,看來是完全依靠天然地勢做得防禦。
天已完全黑下來,門口燃起火把,兩個守門的問道:“這是在哪兒撿的?竟還有個女人?”
“山腳下,逃難的,被狼追得迷了路。”
“二當家他們在議事廳議事,外人進咱們寨子,得先讓當家的長長眼,趕緊去吧。”
“好的。”那人又扭頭朝我們說,“跟緊點,要是亂闖是要被當奸細抓起來的。”
山寨裡的房子並不多,隻有3排,還建的零零散散,毫無規矩。中間位置就是一個很大的議事廳,得有幾百平米。裡麵燈火通明了,擺著桌椅,一堆人亂哄哄的正在吵吵。
“二當家,咱們可得給大當家報仇啊。”
“就是,一個小小的村莊,明天過去屠了它。”
“說有什麼鬼?都是嚇唬人的玩意。老子殺過那麼多人,怕它個球。”
“呦,怎麼來了個女的?”
剛一進屋,就被上首的兩人瞧見了。那個二當家一開口,頓時議事廳裡鴉雀無聲,都齊刷刷地看過來。
“二當家、三當家,這姐弟倆是我們巡邏時發現的。說是為了躲避野狼,迷獵了路,跑到咱們地界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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