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怪。
或許黑暗可以讓人暫時地拋卻顧慮,讓人做出趨於本能的選擇。
兩人在黑暗中成為彼此唯一的依靠,相互靠近,淩亂無序的心跳聲,讓人分不清誰的心跳亂了。
“等等。”他忽然頓住步子,覺出不對勁來,“怎麼走這麼遠還沒到頭呢?”
他回頭跟她解釋:“我白天下來過,絕對沒有這麼長。”
二人對視,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猜測。
“是暗道。”二人異口同聲。
他抽出腰間藏著的匕首防備,謹慎地拉著她往前走,又走了一會兒,眼前已經不再是單調的黑暗,而是微光。
月光從井口縫隙裡穿過,投在井底,讓他倆都為之一驚,兩人從井底往上看,同樣是被封起來的井口。
這兩座井竟是相連的。
趙觀硯拍拍井壁,輕微的響聲在甬道裡回響,虞秋濯也湊上前去,看著井口邊緣投射進來的細碎的光暈,隻覺得陰暗壓抑。
她低下頭,盯著自己左手邊的牆壁發呆,那麵牆壁與其他的沒什麼不一樣,隻是...
“怎麼了。”趙觀硯來到她身邊,看著發呆的她有些疑惑。
“你看,這麵牆壁是不是有些不一樣。”虞秋濯伸手摸摸,“好像比其他的乾一些...”
趙觀硯也伸手一模,又嗅嗅指腹上殘留的滑膩,“確實要乾些。”
他若有所思地轉過身,看著漆黑的甬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又蹲下身,鑽研起牆壁來。
......
他拉著她的手,將她從井口拉出來。
寒鴉陣陣,風如虎嘯。
他拿起石凳上的披風為她披上,少年嗓音清亮:“天冷,記得多穿些。”
她也將脫下來的黑衣還給他,“你才是,還這麼小,應當多穿些,不然年紀大了,會落下毛病的。”
每次看到他,就會想起她的阿弟,應該比他還小一點。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被人欺負了,想著想著,虞秋濯眼眶濡濕。
“哎哎,我沒說不穿,你彆哭啊。”趙觀硯看著她眼眶通紅,慌了神,麻溜地將衣服套上。
心想,怪不得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麼愛哭。
“誰說我哭了?我才沒哭!”
“不信。”
回到寢宮,兩人一起圍著炭火烤手,虞秋濯快凍麻了的手才緩過來,她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劍眉星目、俊美硬朗,眼睛裡似乎有永不熄滅的火,“長公主是你什麼人?”
他明顯一愣,而後回道:“是我姨母。”
“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事,了解了解你。”
烤完火,他起身就要走,她趕忙叫住他:“等等,我換下這身衣服,你把它處理了。”
這身衣服已經又臟又臭,留在這裡不好處理。
她跑去屏風後,迅速地將衣服換下,出來時拎著已經沾滿汙泥的衣裙。
趙觀硯背過身,故作鎮定地拿過衣裙,“那我先走了。”
“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