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者們察覺到動靜,紛紛醒來。然後開始往這個飛在半空中的不速之客狂轟濫炸。
博德捂著傷口奮力吼道:“停手!他能轉移傷勢!還能利用彆人的攻擊!”
隻是為時已晚。絢爛的星輝、帶有破滅意味的金屬碎片還有暴起的土石之刺等等攻擊已經被放出,博德絕望地看著飛向安德烈的一道道攻擊。
然而安德烈隻是曼妙地扭動身子,誇張又挑釁的擺出好多姿勢,在半空飛來飛去。
他第一次做出了“躲閃”的動作。
“我對這些孩子沒興趣,所以,咱們把戰場放在我們之間,如何?”
“可以。”辛德哈特說道。他和安德烈的手腕處浮現出半透明的金色鎖鏈。燃燒者是契約的見證者,違背此鏈會受到神力的製裁。雖然現在燃燒者狀態很堪憂,但是似乎祂的力量依舊流轉在世間。
博德身上的傷口愈合地差不多了,至少用手捂住身上的傷口不會流血了。他和辛德哈特在腦中交流著戰術。
“完全一致的傷口,甚至會根據體型等比例縮放。”
“你沒事了?”
“強化好幾次的悅人之血和不息之心,我現在隻要考慮傷口的‘大小’而不用考慮嚴重程度。即便是被打中腦袋,我也不會馬上死哦。我的意思是,以後戰鬥結束發現我一動不動了,不要火葬,先等等,說不定能活過來。”
辛德哈特險些因為博德的貧嘴笑出聲,幸好他們是在腦子裡交流。
“那接下來很難辦了啊”
安德烈望著地上表情嚴肅的兩人,笑道:“你們不攻過來,那我來咯。”
隻見狼形星空用爪子比劃出一個框。
“凝固於夜。”
濃鬱的【夜】相無形之力浮現,辛德哈特猛地側身,然後他胳膊上的毛發和幾撮鬃毛就被扯下來了。那些毛發凝固在半空,根部微微晃動,毛發尖端卻是完全靜止的。
博德給自己拍了好幾個增益,準備用觸手將自己丟到半空。
“記錄調取,主體互換。”
博德再次和安德烈互換了位置,金毛懵了,趕忙用附肢給自己做了幾個墊子,暫緩了自由落體。而地上的安德烈衝向辛德哈特,卻因為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增益,一個大跳後,臉盤子著地,摔倒在辛德哈特腳邊。
“疼!怎麼回事啊,這麼強力的增幅,居然能無消耗免材釋放?”安德烈趴在地上,躲過了預估他起身而選擇巨劍橫掃的辛德哈特。
雖然因為錯誤估計博德的儀式水平而吃了個小虧,但是安德烈在地上滾來滾去躲避巨劍的時候還能抽空嘮叨:“相位之力,要多用用相位之力。”
迎接他的是銳角轉向的燃燒巨劍,辛德哈特以火之要素點燃了自己和武器。
還在下墜的金毛直接給自己腹部戳了個洞,血之要素凝聚出一個呼啦圈似的圓環,爪子撕下的肉片子彈一般蓄勢待發。
獅子和金毛有著極強的默契。
就安德烈目前表現出的能力,算上最開始建立困住博德的結界,還包括了飛行,調換戰鬥雙方的“位置”和“狀態”,以及將某片區域內的一切凝固。
弱點也很明顯。安德烈沒有博德和辛德哈特的技藝和要素,因此“偷”來的引導類的技能無法維持,一次隻能讓兩人互相交換,凝固需要相對長的蓄力。
隻要一次造成夠多的傷害,就能終結戰鬥。
“記錄調取,主體互換。”
這次是博德和辛德哈特互換了位置。他們趕忙收回了要素之力。辛德哈特重重摔落在地,又撐著巨劍站起。腹部的傷口血流如注。博德大部分皮膚都被燒傷,但是很快就愈合,就連燦金色的毛發都很快重新生長了出來。
安德烈還躺在地上。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躺著。夜之長生者隻是翻了個身,微笑著鼓掌,看著被他定住的辛德哈特還有博德。
“你們做得夠好了。可惜,你們對夜之相位的了解太少太少。夜是凝固,保存,懷念的準則。經過十幾次模擬,你們的一舉一動我全都納入掌握後,你們敗局已定了。”
育者們想幫忙,但是他們聽見了心跳。
心跳聲。
心跳聲從某人的胸膛中傳來。
心跳聲從某人的胸膛中,從一個由鮮血凝聚而成的同心圓中,從博德漸漸愈合的表皮之下傳來。
春之祭告訴過博德:縱使在雪,在靜默中,在沒有色彩的純白中,生命亦不儘休止。
即便白色的雪花消失不見,漆黑的夜空裡,就連星辰都凝滯了,存續之理依舊。
先前彌漫的【夜】相無形之力被拗轉為【心】相,眾人發現自己的口舌開始不由自主地發聲,博德輕飄飄脫離凝固。他向前踏步,開始與血色的圓環共舞。他與它都不想停下。
安德烈的“心”跳被勒令與這舞蹈同步,開始以危險的頻率跳動,然後痙攣起來。即使他現在的身軀已經沒有常規意義上的器官了,但是他的心依舊被卷入博德舉手投足間喚醒的風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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