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月在電梯裡與幾個護士和病人道彆,獨自在門診二樓下了電梯。
提著兩隻箱子在手裡太過顯眼,她要儘快找個安全的地方把東西藏起來。
徑直來到走廊中段,從紅木欄杆圍繞的靜謐的樓梯間下了半層樓,停在一扇貼著明黃色標誌的門前,張懷月深吸口氣,推門而入。
她已經有了一個頗為可行的計劃來安置這些東西,而且,這個方法或許還能把如何將東西偷運出去的問題一並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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彙集了四麵撒出去的探子所有提供的信息,周晏清雙手抱胸,閉目沉思。
這三男一女突圍出去之前一直是分散行動的,從行動路線來看,不像是察覺到了特務小組的行動,倒像是突然決定突圍的。那麼,是什麼促使他們突然放棄行動,強行突圍的呢?
周晏清眼睛微眯,注視著人潮擁擠的醫院大堂,‘莫非這醫院裡還藏有他們的同夥?是他發現了端倪,通風報信,才使得這些人改變了行動計劃。’
‘很有可能,這些人的行動與其說是突圍,反而更像是為了引開視線而故意暴露行蹤的一種掩護行動,為的就是掩護這名藏在醫院的同夥。’
這時,剛剛派出去追蹤突圍的三男一女的組員回來組員也陸陸續續回來報告。
“對不起,長官,剛剛弟兄們追出去的時候,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大群人,提著棍棒當街大打出手,好幾個兄弟躲閃不及,都被打傷了,而那幾個人也趁亂都逃了……”
“長官,我們這邊的情況也差不多,”另一名組員也苦著臉道,“也是有一群挑著扁擔籮筐,拉著車子的家夥發生口角打鬥,堵在路中央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周晏清的臉色很不好看,但他並沒有衝著手下發火,而是靜靜地思考了一會,才道:“是我小看這群人了,這群人配合默契,組織嚴密,不可能是什麼烏合之眾。”
他又把剛剛上樓彙報的那名組員叫到身邊,“你剛剛說那些人突圍出去時,都是空著手的。”
“是,都空著手。”
老楊在一旁補充道:“那幾個突圍的人手裡確實都是兩手空空,沒有任何東西。”
“既然如此,那東西就一定還在醫院,他們也一定還會再回來。”周晏清冷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東西還在醫院,那就給我死守,一定要把人給我揪出來!”
“可是……隊長,都鬨出這麼大動靜了,楊益山那邊隻怕也早該收到消息了,萬一,他與上頭說些什麼……我們要不還是跟上級彙報一聲吧。”老楊有些擔心事後隊長隻怕要麵對上頭的雷霆之怒。
“一個人都沒有抓到,現在上報有什麼用,隻會被罵得更狠。”周晏清冷笑。
“至於楊益山那邊,我們又不是替他賣命,他還管不到我們特務處的頭上,隻要他和他的那群烏合之眾不來礙事,不用去管他們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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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的張懷月仍舊如同往常一般整理著病曆報告,與護士病人們溝通著病情與治療方案,除了中途抽空出去了一趟,仿佛一切都如同以往一般,毫無異樣地認真工作了一整個下午。
直到傍晚,臨近下班時間,張懷月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暗自沉思。
她不確定接下來徐鵬飛他們會怎麼行動,隻是在她的設想裡,如果要將剩餘的物資順利運送出醫院,那麼今晚到明天淩晨便是最佳的時機。一旦錯過,可能就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因而她迫切希望地下組織能在此之前儘快聯係到她。
隻是此時,不知道還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視著醫院裡的人,她不能超出以往行動規律,到了下班時間便必須按照以往一樣的習慣離開,不能在醫院繼續逗留了。
張懷月神情有些凝重地把背包掛上肩膀,準備離開辦公室。
便在此時,突然有一名護士‘咚咚咚’地匆忙地跑上樓來,敲響了辦公室敞開的木門,一見張懷月還在,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太好了,張大夫,你還沒走。”
張懷月心中一動,忙問道:“出什麼事了,這麼著急?”
“樓,樓下……,來了好大一群人。”也不知是不是氣還未喘勻,這護士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那些個人,身上都掛了彩,急診室隻王醫生江醫生兩個人,怕是忙不過來,所以,所以就想找人下去搭把手。”
張懷月挑了挑眉,心裡多少有了點數,聽護士這般語氣,來急診的這班人隻怕不是什麼善茬,身上的傷大概也不是什麼意外,急診室確實偶爾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其實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
隻是想著張懷月畢竟是女醫生,上來叫人的護士如今多少有些後悔,覺得或許不該叫她下去。
但張懷月卻已然起身,重新換上白袍戴上口罩,對那護士道:“走吧,下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下到一樓的急診室,然後就見原本寬敞的診療室內此時擠滿了人,床上,長椅上,乃至地上,全都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個個都是青壯男子,身上染血,臉上帶傷,‘唉唉’痛呼之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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