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你剁餃子餡兒呢?”
孟淵砍的正用心,忽聽有人說話,才發覺自己砍的太入迷,老和尚早已被死的不能再死了。
回過神來,循聲看去。
此時已然天黑,那龔自華單膝跪地,以刀撐地,兀自低著頭。
他肩上站著個大喜鵲,體型比普通喜鵲大數倍,可比鷹隼。鳥喙黑的發光,羽毛豔麗,雙目雖小,卻分外有神。
孟淵沒有跟鳥妖鬥法的經驗,但揣思如此相近,就算對方會飛,丟出刀也未必不能砸中。
那喜鵲似也看出孟淵殺意極盛,趕緊嘎嘎嘎的叫,“小家夥,咱是自己人呀!”
“真的嗎?我不信。”孟淵道。
“老龔你說句話呀!”喜鵲也不敢逃走,生怕孟淵忍不住出刀,急的撲棱翅膀,拿長喙連連啄龔自華的耳朵。
“是自己人。”龔自華有氣無力回了句話,他抬起頭,雙目猶有幾分茫然,可見也走了一遍大起大落的人生,差點剃了頭。
“你倆也太托大啦!”那喜鵲見孟淵收了刀,語聲就大了幾分,“這老和尚應是八品圓滿,已摸到了七品的邊。有無礙辯才通的能耐,再借他心通,這才成了勢!要不是有我盯著,你們倆八品的小家夥早沒了!”
孟淵看出來了,這喜鵲是個喜歡吹噓攬功的,卻也不去揭穿,好奇問道:“他心通?能看到我所思所想?”
“小家夥,你也太沒見識了!”這喜鵲好似沒學會報喜的能耐,嘴上也不客氣,“他心通是他們吹出來的,還真以為能看到你想什麼呀?不過是能感受你的心情、心境的變化,借此誘你、惑你,讓你剃光頭呢!”
“原來如此,受教。”孟淵感謝。
“你叫我一聲大師兄,我多的東西教你呢!”喜鵲道。
孟淵隻當沒聽到,看向龔自華,問道:“龔兄如何了?”
“聞生聞死,聞死聞生,”龔自華捏了捏眉心,雙目已然清明,苦笑道:“他們就擅長弄這些讓人大喜大悲,生大悔恨,生大悔悟的法門,借此言說空門之妙。”
“老龔你真沒見識,他們講禁欲,下次讓你陷到**界裡,有你好看呢!”喜鵲道。
龔自華也不搭理喜鵲,他站起身,“這麼快就八品,聶前輩眼睛真毒。”他輕輕拍孟淵肩膀,道:“這次多虧你了。”
“沒他還有我呢,你死不了!”喜鵲爭嘴。
“同心協力罷了。”孟淵笑。
兩人相視一笑,都不搭理喜鵲。龔自華檢視了那老和尚,也沒搜出來什麼。
老和尚已死,那中年和尚身受重傷,也逃不了,這會兒反盤坐起來,閉目合十,不知在呢喃什麼。
佛經本該是平和普度之音,可他語速極快,好似念的越快修為越長,憑增幾分詭異。
“走吧,去看老張打架!”喜鵲站在龔自華肩頭,一邊瞅義莊方向,一邊催促。
龔自華提起那中年和尚,孟淵撈起老和尚的頭顱,一塊兒往義莊走。
二月底隻剩殘月,此間又屬郊外,有陣陣幽風。
隻聽遠處有馬匹來回奔騰之聲,還有不少人手舉火把,看來這便是張龜年所言的援兵。
而那破舊義莊內,更是時時迸發出光芒,有陣陣驚雷鳴起,亦有佛光湧動。
以義莊為心,四周有十來個人騎在馬上,還有十來個人擒著羅母的徒輩。
看來除了羅母外,羅教的其餘人等已然被抓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