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淵見狀,也不去射,直接提刀上前。
兩方相差百餘步,孟淵拔刀出鞘,飛絮功全力催發,直奔母狗老祖。
就在這時,忽聽村外有馬蹄轟鳴聲。
很快,便見看有八騎而來,為首的正是那知府的二公子解申。
隻見這八人都是麵有滄桑,解申也不複貴公子姿態,想來這幾天頗受顛簸之苦。
不過衣上無血,應是沒遇到難纏的妖怪。
“殺!”解申嗷嗷叫著大喊。
孟淵不管來者,隻向那母狗老祖而去。
那母狗老祖從胯下抽出一柄長刀,正待要迎戰,可見孟淵步法極快,所過之處,幾個小妖都被削了腦袋,而且還有援兵到來,他就趕緊夾起尾巴,舍了那新娘子,竟直接跑路。
孟淵豈能讓母狗老祖走掉,也不再管小妖,直追母狗老祖。
追了不過百餘步,母狗老祖見實在跑不掉,就乾脆停了下來,齜著犬牙,大喝道:“來來來!讓母狗爺爺鬥一鬥你!”
隻見母狗老祖挽了個刀花,隨後越舞越快,口中嚷嚷,“看我披風七絕刀!”
孟淵到了近前,猛地躍起,也不講什麼技巧,隻是借著衝勁兒,往下力劈。
三番淬體,孟淵筋骨之壯本就遠勝同階,力道更是不凡。
隻聽砰的一聲,母狗老祖的長刀立即粉碎,左肩被削去半個,臟腑都露了出來。
那花裡胡哨的披風七絕刀,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根本不值一提,好似紙糊。
“蒼山君是誰?”孟淵剛問出口,便有弦動之聲自身後傳來。
孟淵全身肌肉緊繃,卻見那母狗老祖的左眼已被一記重箭穿過,分明是不活了。
回過頭,就見解申手中執重弓,站在二十餘步外,笑嘻嘻的,很是得意,“老子殺的!”
孟淵無意與紈絝爭執,隻默默記下此人形狀。
解申見狀,又是得意一笑,才回轉去追殺其餘狗妖。
“他們人多,且任他一時。”龔自華上前輕輕拍孟淵肩膀,微微搖頭。
兩人也沒法說什麼,更沒出手的機會。
待過了一刻鐘,那解申的扈從已將狗妖全數解決,逃走的也都追了回來。
母狗老祖的殘屍被搬回,還留了幾個小妖的活口。
孟淵看得分明,這七個扈從中,有五人是九品,兩個是八品。
至於解申,也是八品武人,而且確實有幾分能耐。
天愈發陰沉,風中都帶了幾分濕氣,雨水將至。
就在這時,先前遇到的那老頭和少年終於趕了來,倆人踉蹌上前,見一地殘屍,又瞧那新娘沒事,三個人當即抱在一起,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幾個吹鑼打鼓的村民依舊目光茫然,隻是跪在地上,不發一言。
“哭什麼哭?”解申一鞭子打出,抽在那老頭臉上,沒好氣道:“快去燒火做飯!老子幾天沒吃熱的了!”
那老頭不敢埋怨,咚咚咚的磕了頭,趕緊拉上他孫女和孫女婿,去燒門口的鐵鍋。
“你們是張龜年的人?”事情解決,解申騰出空兒了。
龔自華知道來者不善,卻還是君子的很,抱拳道:“在下百戶所小旗官龔自華。”
“原來是個小旗!”解申不屑一笑,“怎不見其他人?”
“我們是先來探路的。”龔自華道。
解申不再多問,有扈從搬來長凳,正要審問那幾個活口,天果然下起了雨。
沒法子,諸人移到房中,解申一一來問,龔自華和孟淵也在一邊聽。
可挨個問了個遍,幾個小妖隻知道蒼山君是一個穿山甲,卻不知住在何處,更不知有何本領。
“都殺了!燉了吃!”解申不耐煩的擺手。
眼見雨水不小,孟淵和龔自華也沒法行路,便在此靜等雨停。
沒過一會兒,肉香味傳來,那老頭和少年**的捧著瓦罐進來,“恩人老爺們,狗妖肉燉好了。”
解申當即坐下來吃,筷子扒拉個不停,找到個狗蛋才咕嚕入口,毫無貴公子的家教。
人家不邀請,孟淵和龔自華也不饞嘴,各自拿出乾糧來啃。
待吃飽喝足,解申美滋滋的伸個懶腰,就要困覺。
“我記得不是有個新娘子麼?”解申指了指外麵,“帶進來我看看。”
一眾扈從怪笑,很快就把那嫁衣少女牽了進來。
這女子樣貌一般般,勝在年輕。
“倒是還行!能解解乏!”解申嘿嘿笑了聲,一把將那少女撈進懷裡。
那少女早已茫然之極,連哭聲求饒都忘了。
“恩人大爺!放過我孫女吧!”那老頭和少年衝了進來,跪地上一個勁的磕頭求告。
解申一腳踹翻兩人,摟著那女子往裡屋走。
“你們讓我們回來種地,又讓高價貸了青苗,現今又來搶我妻子?逃荒時我都沒賣!”那少年趴在地上,仰著頭,雙目漲紅,然後又低下頭,咚咚咚的好似要把額頭敲爛。
“是老子幫你殺了妖怪,睡一覺怎麼了?”解申滿不在乎,“多少人想睡都沒資格!”
那少年怔怔,然後猛的起身向前衝。
解申不屑一笑,抽出刀去點少年胸口。
妖患乃是殺人,人患卻是吃人。
眼見少年就要撞上刀口,一柄刀忽的落下,壓向解申刀背,隨即刀身輕移,將那少年打退。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孟淵手中刀並未出鞘,隻抱刀一拱手,道:“少年夫妻感情甚篤,方才破鏡重圓,何必壞了好事?解公子,咱們此行是為蕩魔,是為保境安民。尊駕這般做,豈非是壞了令尊的好心?”
一眾扈從紛紛按住刀柄。
解申上上下下打量孟淵,然後將那女子摟的更緊了,笑道:“那我要不聽你的呢?”
孟淵走前一步,龔自華趕緊去拉人,卻聽孟淵已出了聲,“老母狗,真長久。”(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