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過半。
這日晚,陳守拙又擺了簡單酒菜。
“如今河東縣隻剩些瑣碎小事,兩位賢弟不如早日回去護衛王妃。”扯了一會兒,陳守拙說出目的。
孟淵也覺得該回去了,如今中三十三天全開,需的映照刻畫,待圓滿後再衝擊武人七品。
這期間得找聶師再聊一聊。
而且殺那解申已有五日,卻不見其兄長解開屏來尋,也不見知府的人來問。
孟淵本還尋思著若對方找了來,再想法子試一試解開屏的能耐,卻白做了算計。
如今既然陳守拙趕人,孟淵也樂得回去,還能再探問探問解家之事。
“麻煩賢弟代我轉交給王妃。”陳守拙取出一封信。
孟淵接過,信上有蠟封,卻防不住小人。
不過孟淵是淳淳君子,並無窺探之意。
待到第二天晨起,陳守拙又親來相送。
“賢弟,河東縣人手少,他日我若遇了難處,有借重賢弟武力之時,還請來幫幫愚兄。”陳守拙笑道。
“這是自然!去一封信便是!”孟淵對陳守拙這個清官的印象太好了,而且還是個不固執,不死板,且聰明的清官。
說了幾句閒話,孟淵便與鐵牛騎馬,一路回返鬆河府。
這一趟也沒陳守拙的小毛驢,是故兩個少年催馬如飛,並不節省馬力。
下午便到滄浪江邊,交錢渡河,待到傍晚時分,已然入了城。
孟淵是個規矩人,也不拐彎,直接回王府。
刀和弓箭未除,孟淵先去找尋梅交卸差事。
到了地方,卻見聶延年也在,倆人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事。
“喲!這就回來了?”聶延年坐著招招手,孟淵和鐵牛趕緊上前。
聶延年拍拍鐵牛胳膊,笑著問道“:“鐵牛,出門半個月,孟學士帶你開葷了沒?”
“開了!天天開!”鐵牛高興的不得了,“狗腿吃到撐!還吃了幾回牛肉呢!”
“好好好。”聶延年拍拍鐵牛肩膀,“你這葷開的真不賴!”
“鐵牛忠厚,聶叔叔你莫要逗弄他了。”尋梅是個厚道人,她笑著看向孟淵,問道:“此行可還順遂?”
“一切順利。陳先生待人和善,又知為官之道。說實話,我和鐵牛著實沒幫上什麼忙,隻顧吃喝了。”孟淵笑道。
說著話,孟淵取出信,“陳先生托我交給王妃。”
尋梅接過,見信封完好,並無半分折痕,便笑著點點頭。
“看來辦的還行,沒丟人!”聶延年也笑,從袖中摸出幾張文契,“孟學士以後就是真學士了,脫籍了!”
孟淵接過,隻見乃是去年簽下的身契。
彼時為求一飯,賣身王妃。為王妃割了許久卵蛋,為王妃耍了許久刀子,如今終於又成自由身了。
“聶師,我不用去官府現身畫押,這事就成了?”孟淵好奇問。
“你可真是少見多怪!”聶延年笑壞了,他十分有道理,“我以前有個老夥計,他出門公乾兩年,回家媳婦都足月待產了。人家都沒覺得奇怪,你奇怪什麼?”
“這一樣嗎?”孟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