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延年也笑。
“好了好了。”尋梅也扶額搖頭笑,“鐵牛是忠厚人,你們倆彆在他跟前說這些。”
她拿著那封信,道:“隨我去見一見王妃吧。”
孟淵沒料到交個信,竟然還要親見三小姐。而且這會兒天都黑了。
想起先前王妃在那涼亭中,那方才出浴,細心挑揀青梅的模樣,孟淵就立即道:“是!”
“也沒什麼大事,王妃一向睡的晚。”尋梅見孟淵鄭重,解釋道:“而且王妃提前說過了,想聽聽陳先生在河東縣如何施政,如何治民。”
“我去你家等你。”聶延年卻不跟著了,他擺擺手,先走了。
尋梅領著孟淵和鐵牛,來到靜園外。
“先讓我去看看。”尋梅讓孟淵和鐵牛靜等,她自先行。
孟淵知道,王妃穿衣沒個正經,尋梅怕失了體麵。
沒過一會兒,尋梅便又來,這才帶孟淵和鐵牛入靜園。
又是那涼亭,四角並未懸掛燈籠,隻正中案上有一盞油燈,還放著一封未開的信。
應如是身穿道袍,一手鬆軟的支頤,一手拿一書卷,頭微微斜著,正在燭火下看。
青絲披在腦後,無有半分妝容,分外慵懶。昏黃燈光之下,卻有幾分出塵之感。
沒半分淑女模樣,像是午睡方醒。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孟淵心中低吟一句,來到涼亭台階下行禮。
應如是稍稍側頭,微微一笑,道:“說一說陳先生在河東縣的事吧。”
孟淵知道應如是想聽什麼,便先說陳守拙收服縣衙胥吏一事,而後再說如何拉一派打一派的對付豪紳,以及重拾舊案,為民除害之事。
應如是聽了一會兒,便放下書卷,拿起那封信,撕開來看。
看了一眼,她抬眉瞧了眼孟淵,也沒說什麼,隻嘴角略有些笑。
佳人燈下一笑,孟淵麵色不變,隻細致來講河東縣見聞。
待孟淵扯完,鐵牛說的就簡單許多,且沒有重點,隻說陳守拙對百姓如何如何好。
“我記得你已是武人八品,如今開幾處竅穴?”應如是又抄起書卷,以手支頤來看。
“全開。”孟淵答。
尋梅聽了這話,歪頭來看孟淵,鐵牛也茫然之極的看孟淵。
應如是又放下書本,隻單手支頤,細細看孟淵。
過了一會兒,她才又問道:“聶延年傳了你什麼武藝?”
“飛絮功和狂風刀法。”孟淵知道這是要送東西了,便趕緊開口。
“不錯。”應如是微微點頭,“回去好好用功,改日還要用你。”
這是答應傳道了,指不定還是天機圖!
孟淵和鐵牛行禮退下,這時應如是才看尋梅。
“小姐,陳先生可是說了什麼言語?”尋梅好奇問。
“陳守拙說來日讓我把這人借給他用用。”應如是笑笑,“他年前來校場,正月中旬入品,這才三個月,便已開中三十三天。”
應如是放下書卷,道:“他有一往無前之心,又能低頭做事,我想到一卷天機圖與他相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