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孟淵問。
“梅姐姐給咱家換了地方。”薑棠拉著孟淵進屋裡,“離靜園沒多遠。”
她又小聲道:“還有,我隨梅姐姐去見了王妃。王妃說我還算機敏,讓我以後跟著她。”
孟淵前腳才得了三小姐的信兒,說要入鎮妖司做事,後腳媳婦就被她拘到了身邊。
不過看三小姐的行事風格,不像是會手握質子的。
“王妃可有說讓你做什麼事?”孟淵問。
“說是要調教我。”薑棠道。
“調教?”孟淵打量了小丫頭一番,心下放了心,卻又想起這丫頭心眼多,三小姐嘴最損,便低聲道:“你彆跟她學壞了就是。”
薑棠瞪大眼睛。
“我是說,王妃博學多聞,你也要多看書。”孟淵改口。
薑棠這才點頭,她又拉著孟淵,去跟一個富態的老大娘見麵,說是胡倩的娘親。
扯了一會兒閒話,孟淵懶得理會這些,便往校場躲個清淨。
此後孟淵乾脆閉了關,每日隻在校場,連新家都不回了,隻專心刻畫映照中三十三天。
此番映照刻畫比之下三十三天要艱難許多,每一處都要耗費極多真氣。
不過孟淵丹田寬廣,真氣恢複又極快,倒是順順利利,一日便能映照刻畫三處。
隨著刻畫之處越來越多,孟淵便越覺輕鬆,且丹田似又有所增擴,真氣愈多。
孟淵每日在校場不出,獨孤亢天天來找,他說解開屏有了消息,乃是說渡江時翻了船,竟葬身漁腹。
那解開屏雖無官職在身,但交遊廣泛,不少儒生都去往江邊憑吊。
匆匆十日。
這日晨間,孟淵在校場的小房間中閉目,隻覺丹田中真氣激蕩不休。
隱隱之間,丹田中有三十三道絲線連接臟腑筋骨,看似雜亂,卻又合乎某種道理。
而且那三十三道絲線又似鎖鏈一般,孟淵隻覺得體內有巨物,似要衝破牢籠。
此番中三十三天全數映照刻畫,接下來隻需貫通中三十三天與下三十三天,便告圓滿,就能衝擊七品了。
孟淵起身,出去吃了飯食,跟諸少年扯了一會兒,正準備再閉關,聶延年找了來。
“你這幾天咋沒出門找青青?”聶延年好奇的很,“青青天天戴個步搖,還傻樂嗬,你咋騙她了?”
“我何時騙過人?”孟淵攤開手,“我這不是勤奮練功麼?一時間騰不出時間外出,我連家都沒回。”
“你以前雖說用功,可沒這麼不分日夜的。”聶延年皺眉打量孟淵,問道:“我聽說解申找不到了,解開屏死江心了,是不是你乾的?”
這敏銳的嗅覺!孟淵失笑,道:“解開屏死的時候,我就在校場,大家夥兒都看著呢。”
“那也不能天天窩校場,要鬆緊相合才對!”聶延年信了這話,道:“我說青青怎麼前腳逼我去武行住,後腳就把我接回來了!原來狐媚子沒當成!”
當爹的有這麼說自家女兒的嗎?
“……”孟淵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了。
“收拾收拾,換個衣裳去!”聶延年笑笑。
“做什麼?”孟淵好奇問。
“王妃安排,讓你進鎮妖司。咱總得去衛所走個過場吧?”聶延年拍拍孟淵肩膀,“你也認識老張他們,去了就是自己人。”
“現在去?”孟淵開心問。
“要不然呢?坐個月子再去?”聶延年拉孟淵往外走。
“聶師有沒有要教我的?”孟淵問。
“沒,老張不是外人,他不會虧待你的。”聶延年顯然早鋪好路了,“記住,彆人進了這衛所,武道境界不到,想往上爬可不容易。”
他指了指靜園方向,低聲道:“但是你不一樣,你入了七品,就能立即提拔你,再傳你幾樣天機神通。若是再立些功勞,你爬的一定比彆人快。但是,那地方危險,你得多長個心眼。”
說到這兒,聶延年鄭重許多,“鎮妖司是武職,以後天地廣大。但咱得記住根在哪裡,才能走的長遠。”
“我生是三小姐的人,死是三小姐的鬼!”孟淵道。
“這就對了。”聶延年嘻嘻哈哈,摟住孟淵肩膀,道:“老張這兩天就有任務,你去了立馬能立功。”
“啥任務?”孟淵好奇問。
“還記不記得你跟李唯真拆了白猿禪師的老窩?”聶延年笑。
“白猿回來了?”孟淵立時想到了青光子。
“有白猿的消息了!”聶延年笑笑,低聲道:“老張請來了上麵的人,跟白猿乾了一架。不過白猿還是給跑了。”
“跑了?可得了什麼線索?青光子的來曆呢?”孟淵追問。
“就得了些散碎念珠,還有幾件破袈裟,沒瞧出來曆。”聶延年道。
“念珠可有不尋常之處?”孟淵來了興趣。
“我看了,念珠上刻了長明燈。平安府那邊的和尚廟裡,沒聽說哪家有這個習俗的。”聶延年道。
孟淵點點頭,自己從解申身上得的念珠,上麵也刻著長明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