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功過從來結伴而行,我不求有功,無過便是功。”孟淵深知窮則獨善其身的道理,如今自己能耐不足,還是該以提升實力為主。
“不錯。”聶延年讚了一句。
“聶師,那楊懷義到底是什麼跟腳?”孟淵又想起在王府遇到的劉攀登了。
“楊懷義是楊家的旁支。楊氏在本地是豪強,整個鬆河府都有他們的門路。不過到底沒出過大能耐人,算不得世家大族。”聶延年對孟淵了解的很,當即問:“楊懷義有什麼不對?”
孟淵也不對老丈人藏私,當即說起前番出任務時,楊懷義的一些異常,以及劉攀登與楊家的關係。
“你是說,信王有可能跟楊家暗中勾連?”聶延年摸著下巴,“不過這不算什麼大事。還有信王那點愛好,也不算離奇,世家大族裡好這一口的多的是。信王在平安府的時候,就有這些傳言。”
聶延年拍拍孟淵肩膀,道:“總之你記住,信王至少武道六品境界,指不定是五品。你彆去招惹,也彆去查。我跟老張說一聲就行。”
“是。”孟淵立即應下,然後就起了身,道:“聶師,我得回去休息了。”
孟淵得了好處,見天已不早,就打算偷偷去論詩。
“彆急。”聶延年拉住孟淵,“武行事多,我得過去招呼著,你一會兒去送送青青。”
他嚴肅道:“你不會欺負青青吧?”
“聶師,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孟淵從來不欺負人,一直都是被欺負的。
“以後可也不能欺負。”聶延年十分認真,“她實實在在的旺夫命,你可得珍惜呀!”
他一手拽住孟淵,一手給孟淵倒上酒,道:“你彆聽外麵人瞎扯什麼克死三個人。其實都是彆人福薄,受不住!”
聶延年掰起來指頭,認真道:“第一家是個教學先生的孩子,定下沒半個月,他跟人私奔,倆人都死外麵了。第二個是我老夥計的孩子,出任務死了!第三個都納彩了,眼見要辦禮了,在館子裡跟人爭風吃醋被打死了。”
他抓住孟淵胳膊,“我閨女著婦人裝扮是做生意方便,她可還是黃花大閨女!”
“聶師,我有分寸,小心著呢!”孟淵道。
“……”聶延年愣了下,氣道:“我是說,讓你以後一視同仁,彆覺得你家丫頭小就寵著,我家丫頭大就能受委屈。”
“聶師,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孟淵正直道。
倆人扯了半天,眼見醉月樓也該打烊了,聶延年這才起身離開。
孟淵去送,又被他拉住,扯了一通什麼彆瞎搞的廢話後才往武行而去。
孟淵隻覺悲涼,都師徒身份了,卻還是在提防自己。
待聶延年一走,孟淵這才一手牽著小紅馬,一邊拉著聶青青回返。
聶延年攢了不小的家底,住的宅子是一處三進的,聶青青住後院,聶延年住前院。
兩人回到家中,孟淵把小紅馬交給老仆,叮囑好生照料,然後回客房歇息。
待過了半個時辰,孟淵避開了人,去往後院。
到了後院,推門而入,點上燈籠,便見前方花樹之下有人。
那人著素衣,月光之下笑的又柔且魅。衣衫下好似藏了什麼,使人挪不開眼睛。
燈籠稍稍上提,便見聶青青兩手交疊在胸前,麵上暈紅更顯,雪白麵龐上掛了片片桃花。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
眼前之人身上的有些地方比月亮還白,比月亮還美,比月亮還神秘。
兩人對著明月吟了幾首歪詩,便轉到了房中。
略飲幾杯薄酒,便見燭火搖晃,暖熏醉人。
因著有聶延年撮合,兩人都知道日後之事,又彼此看對了眼,是故感情無有什麼風波,簡直順風順水,水到渠成。
聶青青見孟淵言語不停,愈發的哄人心動,且手越來越過分,她及時按住,“你真沒在外麵找過?”
“天地良心。”孟淵道。
“那你為何這般熟稔?”聶青青好奇來問,“我爹教我許多防備登徒子的法門,你全都中了。”
“……”孟淵一時間愣愣,就想起明月對自己冷冷淡淡,怕也是得了人指點。
所不同的在於,聶青青是甘願入甕,而明月卻長了心眼。
聶青青挺了停腰,盈盈有笑,“不過,我樂意的很。”
孟淵便也不再矜持。
一時間,但見盈盈瑞雪,滿屋含香。
過了一會兒,聶青青忽的繃住足弓,白嫩圓潤的腳後跟比窗外的明月更盈白皎潔。
一聲沁人心脾的低吟竟扶搖直上,好似有著萬般情愫。
繼而那聲音若有若無,卻無法歸於寧靜。
孟淵沉浸其中,幾有悟道之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