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索細腰奴事關青光子的下落,固然重之又重,乃至於關乎鬆河府一城的安危。
但孟淵並未留手,隻一刀斬之。
窮則獨善其身。孟淵雖有救苦救難之心,卻絕不會被人拿所謂的“正義”要挾。
那嶽青田若說了細腰奴的下落,是死;不說,還是死。
食肉之人尚且鬥的你來我往,孟淵哪管他洪水滔天。
孟淵心中感慨,又看向那嚴夫人。
此刻嚴夫人已昏睡過去,不聞生息。
其實這嚴夫人也是個可憐人,去年死了丈夫,隻留下一女。
萬貫家財又被叔伯惦記上,若非自己報信,王妃及時派了人來,怕是已被吃了絕戶。
可安寧日子沒過多久,又沾染上了羅教,老宅都成羅教的聚會之處了。
孟淵聽龔自華說過,自打羅教一事後,嚴夫人就老實了,田地都租了出去,隻待在家裡教女。
日子倒是還行,而且龔自華還專門警告了清水鎮的幾個混子,讓他們不得為難嚴氏母女。
本以為能安安穩穩把孤女養大,沒曾想又跑出來個嶽青田,且人家丈夫都死了快一年了,還讓人家穿著素白孝服。
這當真怪不得人家入羅教,也是被逼的沒法子了。
“嚴夫人,你見了我殺人,就怪不得我殺人滅口了!”孟淵出了聲,提刀砍下。
刀鋒堪堪落在嚴夫人脖頸處,停了下來。
方才孟淵雖遮著麵,且提前拍暈對方,可到底嶽青山叫破了自己名姓,指不定會生岔子。
眼見嚴夫人不出聲,孟淵便不再試探,“聶師說我手狠心不狠……”
再看嚴氏衣裳單薄,露出許多雪白,便提起刀,挑起薄被,蓋在嚴氏身上。
孟淵不再去試,精火落下,迅速遮蓋住嶽青田的屍體。
一時之間,血肉筋骨儘數成灰,精火又壯大許多。
“隻要再來個姚嘉木,那精火必然圓滿。第四次淬體不遠。”
孟淵心中盤算著,便邁步出門。
那姚嘉木所居之處離這裡不遠,但孟淵不想再找上門去了。
嶽青田是外來人,且是千戶所的文職,身邊少人。
但姚嘉木如今掌管鬆河府衛所,出行之際,必然跟了不少的人。
孟淵有自信憑浮光洞天瞬殺對方,但若是人多,怕是難以一一除掉。
在來之前,孟淵便做了多種預案。此刻已殺了嶽青田,便該想法子將姚嘉木引了來。
這般想著,孟淵提著刀,出了小院,往外走去。
待再出一個院子,便見大門。
孟淵拍了下門,外麵有人應聲。
“嶽先生請百戶來一趟,說有事商議。”雨水密集,孟淵低沉著嗓子。
“商議什麼?嶽先生玩累了,找咱頭兒代班兒?”外麵傳來怪笑。
“彆廢話!”孟淵使勁拍了下門,便回轉走了。
外麵守著的人不疑有他,又怪笑了兩聲,這才去傳話。
孟淵回到後院,關上院門,也不進房裡。
取出丹瓶,提前吞下三丸百草丹。
一時之間,本就盈滿的玉液便又增蓬勃之感,隻覺得渾身都是力氣,急切想發泄出來。
孟淵立在小院中,頭戴鬥笠,身披蓑衣,扛著無儘雨水,手中刀出鞘,隻待來者。
嚴氏宅子西邊不遠,有一處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