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倩三人是跟黃有升打過照麵的,眼見來者不善,便立即護在孟淵身前。
“大師,這是怎麼了?”仇不來問。
“孟施主阻我收徒,兩敗俱傷罷了。”玄真和尚兩手合十,閉目安坐。
“臭禿驢真要不要臉!”胡倩從來不丟份,“還兩敗俱傷?剛是誰搖尾乞憐?”
玄真已得援兵,分外鎮靜,並不理會胡倩的話語。
黃有升和仇不來對視一眼,兩人也不說話,隻是手按刀柄之上。
胡倩等人眼見攻守之勢異也,當即拔出刀來。
“師兄,你先走,我們來拖一拖!”胡倩豪氣乾雲。
“兩個豬狗而已,無需你們出手。”孟淵強行站起身,以刀駐地。
“孟小旗,”那黃有升依舊笑眯眯,“剛極易折。”
“百折不撓。”孟淵道。
“你重傷玄真大師,我們要拿你去回去審問!”仇不來大聲道。
“是臭禿驢先挑的事,我們……”胡倩還要再說,忽覺肩膀上按了一手掌,她轉過頭,先看那都是傷痕的手,而後順著手臂看向孟淵。
“莫要多言,我來應付,你們走。”孟淵道。
“我不走!大家一起出來的,就該在一起!”胡倩立即道。
“俺也一樣!”鐵牛雙目血紅,顯然氣憤的很。
“大家還是一起的好。”吳長生也開了口。
孟淵不語,隻是目視著黃有升和仇不來。
烈日灼心,就在一觸即發之際,忽聽馬蹄聲響。
“我乃信王世子獨孤亢!”獨孤亢肥胖的身子壓的馬匹吐舌頭,他一腦門的汗,來到兩隊人中間,也不下馬,一副囂張模樣,道:“不準打架!”
那黃有升還想說什麼,獨孤亢就甩下鞭子,怒道:“你是什麼狗東西,見我不行禮?”
黃有升退後一步躲開,詫異的看著獨孤亢,一時間竟有些茫然:不是說信王世子是個傻子麼?怎麼像個憨子?
“罷了。”玄真睜開了眼,深深看了眼獨孤亢。
黃有升曾在渡江時遠遠見過獨孤亢,此人確實是真的。
此時若是強行動手自然也成,那信王雖無實權,世子也是個純質的,但畢竟是宗室,就算辦的乾淨利索,也勢必後患無窮。
黃有升知事不可為,他便笑著一拱手,道:“世子康健!我和孟小旗都屬鎮妖司,不過是想幫忙看看傷勢罷了!”
他當即與仇不來攙起玄真和尚,當即往七水鎮去了。
獨孤亢這才下了馬,“沒有我,你們都得完!”
他分外自豪。
“多謝世子。”孟淵笑笑。
獨孤亢見狀,忽的又不吭聲了,顯然頗有憂慮。
“世子你可真不賴啊!”胡倩麵上有了笑,誇了一句,就拍鐵牛,“背你阿兄回去!”
鐵牛當即彎下腰,胡倩不等孟淵說話,就把孟淵放了上去。
回到七水鎮的住處,吳長生又打來兩桶井水,“師兄先洗一洗吧。”
孟淵看了眼胡倩,胡倩哼唧兩聲,道:“你倆幫著些,師兄這會兒沒力氣!”
待胡倩出了房間,孟淵這才下了血衣裳。
“師兄又能打,本錢又好,真是內外皆修啊。”吳長生一邊輕輕擦背,一邊說著好話,還好奇問:“吃卵子真管用?”
“薑老伯說阿兄吃過虎藥的卵!所以身上熱氣足,得光著身子練武!”鐵牛有理有據。
“出去出去,你倆出去!”孟淵身心俱疲。
把吳長生和鐵牛趕了出去,房中就剩獨孤亢和孟淵。
“你身為騸匠,專行去勢之事,卻心中不靜,隻存想淫邪之事!你呀,該騸了自己!”獨孤亢想起此人似對王妃有覬覦之心,便好心勸導。
“不淫邪,諸行了無生趣。”孟淵洗去身上血汙,肌膚之上猶然殘留許多細密傷口,但已無大礙了。
三番淬體,不僅筋骨強壯,而且恢複的極快。
“積重難返,終究有一天會害了你!”獨孤亢使勁兒搖著扇子,又道:“我估摸玄真看出我是和尚了!”
“沒事,他很快就要死了。”孟淵道。
“你……”獨孤亢愣了下,道:“還是少造殺孽的好,他不會對外講的。還有,佛家講的圓寂,一般不說死。”
“你是說,他還會來主動結交與你?”孟淵笑。
獨孤亢點頭,道:“蘭若寺被困在平安府之地,他們一直在結交外麵的權貴,是故玄真還得給我保密。”
“可以後終歸會讓你出力的。”孟淵笑。
“那再說吧。”獨孤亢歎了口氣,又問道:“楊有誌的事怎麼說?”
“不急,先等我養好傷。”那黃有升和仇不來有害人之心,孟淵正好也有。
獨孤亢不是急性子,就也不來追問。
“獨孤兄,多謝今日援手。”孟淵見他要走,就笑著出聲。
“咱們是混一個社團的嘛!”獨孤亢開心一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