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
避開明月之事,孟淵換了話題,問道:“張叔他們出外公乾了?”
“都往葫蘆山去了。”聶延年低聲開口,也不避著獨孤亢。
葫蘆山便是七月七道會的舉辦之地。聽了這話,孟淵便知自己和明月確非孤單作伴,鎮妖司已做了安排。
至於是否周全,那就不好說了。
“領頭的是李千戶?”孟淵問。
“輪不到他了!”聶延年嘿嘿的笑,“柯老道找了京裡的人來,蘭若寺又來了三個禿驢,李千戶沒權了。”
聶延年點了點桌子,“鬆河府這破地方,水淺王八多,又來了一群過江龍!熱鬨的很呐!”
獨孤亢縮了縮脖子。
“都是幾品?”孟淵好奇問。
“上麵來的是五品武人,咱鎮妖司的!那三個禿驢是六品武僧帶頭,還有其他的人。反正這一次去的人,八品隻能在外麵,七品才能深入。”聶延年露了消息。
“既如此,為何不直接進去抓人?”孟淵問。
“正主沒露頭。聽他們說,這一次儒釋道齊聚,不止一位正主。”聶延年笑道:“反正咱們高手多,還是很穩妥的。”
“總歸小心些的好。”孟淵不太放心,因為之前圍捕解開屏的時候也是周全安排,結果栽了跟頭。
“咱小心是為保命,這種事該大人物小心。”聶延年笑。
“滔滔大勢,我等確實無力攔阻。可大勢之下,魂飛湯火命如雞。”孟淵很有感歎,道:“青光子似乎有屠城之念,事涉他的大道之路,背後或是還有謀算。”
“有道理!”獨孤亢插了一口。
“屠城這件事報上去後,鎮妖司重視的很。”聶延年瞥了眼獨孤亢,小聲道:“其實屠城之事,確實有可能。不過青光子不止選了鬆河府一地,彆的地方也有青光子的人。再說了——”
他指了指南邊,道:“南方亂起來了,妖國入境,殺的正火熱,上麵人說青光子在那邊露過法相。狡兔還三窟呢,鑽地的臭老鼠能沒幾個洞?青光子必然做了好幾個備選,指不定就是妖國的根腳,要在那邊建佛國。”
“原來如此。”孟淵放心了些,隻還是道:“前狼假寐,蓋以誘敵,咱還是小心些好。”
“我這趟又不跟著去!”聶延年拍拍孟淵肩膀,道:“你是跟明月姑娘去?”
孟淵點頭。
“那就好好乾。”聶延年十分認真,“三小姐是咱的靠山不假,可要是再能得些貴人提攜,那也是好事啊!柯老道是國師的人,他都對明月姑娘敬重的很,可見人家也確實有分量。”
“我明白的很。”孟淵最會跟人交際了,不管是同僚,還是生人,都能混熟。
“你還是不明白。”聶延年歎了口氣,道:“多攀扯攀扯。她既然帶你,一來是因你是三小姐的人,二來跟她並肩作戰過。到時候進了山林,你知道吧?”
“聶師,我有薑丫頭和青青姐就已經知足了。”孟淵道。
獨孤亢喝了口茶,瞥了眼孟淵。
“你心虛什麼!”聶延年嘿嘿笑了笑,道:“以老子幾十年的經驗來看,你小子絕對有歪心思!”
孟淵歎了口氣,搖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