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石屋_重生後獨寵災星小夫郎_思兔閱讀 

10 石屋(1 / 2)

在水上人眼裡,因海麵平闊,隻要往陸上走,就叫上山。

其實建石屋的地界至多稱得上“山坡”,離冠子山還有一段距離。

說是石屋,修得也不算多精巧,世代舟居的人,哪裡會蓋房子,說得刻薄些,渾似村戶家後院石頭壘的牲口圈,隻是一路壘到了頂,又用木頭竹子搭了房頂和門,房頂上覆了一層氈結在一起的乾海草擋水。

屋子內裡,隻在高處挖兩麵小窗,不透光又憋悶,平日裡沒人住,隻當倉房用,起風時才來這裡頭避一避,也是沒辦法的事。

鐘洺到了屋前,二姑不在,當是和二姑父一起去安頓唐母。

唐大強自從娶了白水澳的姑娘,在此處落了腳,就跟裡正打了招呼,也上山修了間小屋,地方不大,足夠他帶著老娘和媳婦、孩子五人住。

鐘家屋前這會兒隻有三嬸在,見了他,抬手招呼。

“剛還說你們兄弟倆做什麼去了,半晌不見人,還想喊虎子下去尋你們,結果一轉頭這小子也不知跑哪去了。”

又低頭看鐘涵,笑道:“這就是你家新得的小貓?聽說還是個雀花的,我瞧瞧。”

三嬸梁氏是個大方和善的婦人,鐘涵笑眯眯地打開背簍上蓋的布,給她看。

“喏,三嬸,它在睡覺。”

梁氏低頭看一眼,她家兩個小些的孩子也擠過來。

一個是二小子鐘豹,今年十歲,一個是三姐兒鐘苗,六歲,都比鐘涵歲數大。

眼看鐘豹一腦袋撞過來,梁氏伸手把他的頭往回推。

“咋咋呼呼,彆嚇著貓。”

相較而言,鐘苗就文秀多了,她往背簍裡看一眼,然後對鐘涵道:“我家的大花和二花也跟上來了,可以讓它們和小貓頑。”

說話間幾人都聽見一聲貓叫,抬頭望去,見兩隻大貓不知何時跳上了房頂,正居高臨下地低頭看,一隻三花,一隻黑白花。

沒過多久,鐘三叔和鐘虎父子倆,以及鐘四叔一家都來了。

鐘家的石屋是大開間,乃是鐘老大還在的時候,領著四個兄妹修的,中間未曾壘牆區隔,住起來就是大通鋪,但都是自家人,怎樣都好。

人總算到齊,不能幫忙乾活的小仔們和貓都趕到一邊,幾個漢子進了屋,先踩木梯檢查了一遍房頂和窗戶,確定沒有需要修補的地方,便下來取了竹耙,將屋內地下的積沙鋪平。

他們蓋屋的地方下麵是石頭灘,沒法像陸上人蓋房一樣夯泥地,最快的辦法就是鋪一層厚沙子,上麵蓋席子,睡幾個晚上問題不大。

沙子取細沙,顏色泛白,赤腳踩也不硌腳。

周邊的海灘都是這般的白沙,白水澳名字裡的“白”因此而來,附近其它的村澳也多以此為名,像是船行一炷香開外還有個白沙澳,另有幾個小漁村,叫白石村、白浪村雲雲。

鐘家人多,乾活快,屋裡很快拾掇一新,又轉到屋外壘土灶,架起大號的陶鍋,預備一會兒燒晚食。

鐘三叔一副大家長姿態,背著手笑眯眯道:“今晚上咱們吃頓好,讓你們三嬸做個海蜇裡子燉菘菜。”

海蜇裡子是海蜇裡麵的一層皮,之所以扒蟄時要火急火燎,泰半為的就是這層不易剝除的“裡子”。

一隻海蜇上就薄薄一張,少而值錢。

水上人舍得吃蟄皮蟄頭蟄腦子,輕易不舍得吃裡子。

“三嬸廚藝好,我們今晚都有口福了。”

鐘洺說完咂咂嘴,還真有點饞了。

想及上輩子在北地軍營,一到入了冬,能吃的菜隻有地窖裡的蘿卜和菘菜,哪像九越縣,一年四季地裡長青菜,他們水上人再窮,拿兩條魚去鄉裡也能換到飯桌上的一把綠。

菘菜做成清湯寡油的大鍋飯,吃得人兩眼發直,有那麼一段時日,鐘洺做夢都在吃海蜇裡子燉菘菜。

但這都是最初去北地的那幾年發生的事,後來日子久了,關於故鄉的記憶逐漸變淡,深知自己回去的機會太過渺茫,早日忘了,反倒心裡好受。

一大家子十幾號人,晚食當然不能都指望一個人操持。

全家老少都上了陣,連年齡最小的鐘涵,還有四叔的幺哥兒,才三歲的鐘平安,都被安排蹲在地上扒蔥葉和蒜葉,鐘虎和鐘豹兩兄弟,連帶鐘石頭,在另一邊用石頭砸辣螺。

辣螺的殼厚,若要炒著吃,砸碎了才入味。

二姑一家晚一步到,還帶來了唐母,她是客,想乾活都插不上手,遂坐在一旁幫忙看孩子。

沒過多久,要下鍋的各類食材備好,除了海蜇裡子燉菘菜,還有一大鍋蒸三乾、一盆炒辣螺,素菜是涼拌龍須菜和清炒白茄子。

鐘洺昔日在軍營裡的頭幾年,被打發去火頭營裡當過火頭軍,在那跟著一個老火頭學過兩手廚藝。

今晚他本想炒辣螺試試手,但是二姑三嬸都不答應。

“就這頓能吃點好,晚上要是落雨,接下來幾頓都得湊合,你做砸了,回頭大家夥都吃不好。”

最後還是梁氏把手裡的龍須菜給了他。

“你要麼拌這個吧,涼菜也是菜,味不對就是多點醋少點鹽的事,做好了一樣是本事。”

又道:“你以前不是最不耐煩這些個瑣碎事,怎麼現在也起了性子要學?”



最新小说: 花好月圓人長久 鎮天命 道門鬼事 兩界倒賣:我攜億萬物資養崽崽 鳴龍 美綜:因為怕痛,我選擇遠攻技能 輕咬茉莉 穿成古代漁民,遛狗養妻當皇帝 花心贅婿 機智的火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