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得不說,要是卓睿真的通過了會試,想來也會比其他人更容易得聖上的青眼。
畢竟,因為卓睿前麵三次因為各種倒黴事而錯過會試一事,早就傳遍了京城,甚至傳到了聖上的麵前,雖未入世就已經讓聖上記住他這個人了。
甚至還有賭坊在私下押注,賭卓睿不能順利考過的一賠一,中途生病的一賠三,中途受傷的一賠五,順利考過的賠率最高,一賠十,不過這個反而是最少人下注的。
所以今天貢院門口圍攏了格外多的人,都在等著看卓睿的結局呢。
卓揚雙手抱胸,一臉肯定之色:“反正我相信我哥肯定能過,你還是多擔心一下你哥吧!”
謝允修笑得輕鬆又蕩漾:“我自然也是相信我哥能過的,就算沒過也沒事,我哥年輕,扛得住,畢竟他距離二十八,還能再考好幾次呢,我相信他一定能在二十八歲之前考中的。”
不得不說,謝允修是懂得怎麼戳人肺管子的,卓揚臉都要被他氣紅了,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反複幾次,最終隻能憋出一句沒什麼氣勢的狠話來。
“哼!彆太得意,有你哭的時候!”
扔下這句話便跑了,畢竟他也怕謝允修再說出什麼話來,他反駁不過,有時候,他是真恨謝允修那張利索的嘴皮子啊,可偏偏又忍不住很欠的想要上去撩撥。
謝允修跟卓揚這兩個人都是國子監裡有名的小霸王,年紀相當,自然是誰也不服誰的那一種,兩人雖然不在一個班級裡,但也時常會被拉出來較量一番,一來二去,也就相互認識了。
而且他們兩人也都是屬於讓各位夫子又愛又恨的那一種,你說他搗蛋吧,可他成績好啊,你說他不聽話吧,可他成績好啊,你說他不愛學習吧,可他成績好啊,你說他喜歡偷懶吧,可他成績好啊。
關鍵是他們還就喜歡鑽那些學規的空子,讓你想罰都找不出錯處來罰人,想告知長輩都找不出理由來說,所以才讓那些夫子又愛又恨。
真是想拿成績來羞辱訓誡兩人一番都做不到,最終那些夫子都隻能擺擺手表示放過他們,也放過自己。
謝允修看著卓揚‘灰溜溜逃跑’的背影,得意的笑了一聲,跟他比哥?他哥就沒輸過好嗎!
謝允修扭頭看了一眼依舊大門緊閉的貢院,攏著袖子又靠回了車壁上。
然而還沒眯上多久,他就感覺又被人撞了一下,也不能說是撞吧,比起撞來,那感覺更像是摸,這年頭,都有人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摸他的身體了?還要不要臉了!他還能不能乾淨了!
然而還沒等他混沌的腦子徹底清醒過來,一道身影飛快的從他身旁掠過,一邊跑還一邊罵他:
“傻子!愣著做什麼?!你錢袋子都被人摸走了!”
謝允修一摸自己那空蕩蕩的腰帶,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連忙快步追了上去。
可惡!那可是他還沒花完的壓歲錢啊!
還有,那傻子罵誰傻子呢!
那小偷人小但路熟,儘往巷子裡鑽,但架不住有兩個腦子靈活,體力還不錯的少年左右配合著圍捕,最後隻能被堵在牆根腳下瑟瑟發抖。
一個看起來還不到十歲的小孩,渾身上下穿得很是破舊,跟個小乞丐似得,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被堵了還緊緊將錢袋子藏在胸前,不肯拿出來,瞪大了雙眼仰頭看著眼前的兩人。
謝允修喘勻了氣,才朝著那個小乞丐伸出了手:“小子,不問自取視為偷也,趕緊把錢袋子還給我!”
“呼——”卓揚長長舒出一口氣來,這個時候還不忘懟謝允修一句:“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掉書袋子,平時也不見得你這麼愛念書啊。”
謝允修瞪了卓揚一眼,不想在這個時候跟這麼沒有眼力見的傻子計較。
小乞丐四處掃視著,周圍的巷子口都已經被後來追上的兩家小廝給堵得嚴嚴實實的,壓根沒有再往外逃的機會了。
淩風走上前來詢問謝允修:“三少爺,要不要小的將這個小乞丐給丟到牢裡去?”
小乞丐聽到這話,身子一哆嗦,立馬將錢袋子用雙手捧著遞到了謝允修的麵前,哀求道:“求求您,不要把我送到牢裡去。”
謝允修挑了挑眉,看向那個錢袋,臟汙皸裂的小手跟精美的錢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謝允修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他一伸手,錢袋子從他手裡劃過,出現在了卓揚的手上,那廝還特彆欠的朝他嘚瑟著揚了揚手裡的錢袋。
“嘿,叫聲爺爺來聽聽,我就把你這錢袋子還給你了。”
謝允修拳頭都要捏緊了,咬牙說道:“鱉孫!毛長齊了嘛,就敢讓我叫爺爺!”
趁卓揚不備,謝允修上手去搶,不過卓揚也是反應很快,左手倒右手的,靈活得很,一時半會倒是沒讓謝允修搶著。
“嘿!你偷襲!”
“我這叫兵不厭詐!快把錢袋還我!”
謝允修再次上手去搶,卓揚就是不曾讓對方的手,一時僵持不下,不過兩個都是特彆道義的沒讓自己的小廝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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