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大哥!大哥!我在這呢!”
另一邊,卓揚終於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卓睿,他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先是緊緊擁抱了一下他大哥,然後就是從頭到腳將他大哥檢查了一遍,連頭發絲都沒放過。
一邊檢查還一邊嘀咕:“嘿,真是奇了怪了,大哥你怎麼什麼事都沒有啊?”
卓睿任由這個小弟替他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身體:“你究竟是盼著我好還是盼著我出事啊?!”
“廢話!我當然是盼著你好啊!”
卓揚不滿的瞪著他,絮絮叨叨的開始控訴起來了。
“你都不知道你進去考試的這幾天,家裡人有多擔心你,父親聽到貢院有學子打翻了燭火,差點自焚,立馬擔心得連碗都沒放下就坐著馬車來了,就連涵兒都在念叨著,說擔心你會不會凍著、會不會沒有點心吃!”
“本來他今天非要跟我過來一起接你的,我怕把他弄丟了賠不起給你,好說歹說總算是哄騙住了,這才能脫身過來接你!”
涵兒就是卓睿那五歲的兒子,叫卓涵。
卓睿聽著親弟弟的念叨,不由苦笑著皺起了眉,耳朵都感覺嗡嗡的。
“這麼多天考試我實在是有些疲乏,你好歹讓我耳根清淨清淨,讓我先歇一歇吧。”
卓睿擺著手,這要是不打斷了,隻怕他會沒完沒了的說下去。
“哦,那咱們先坐馬車回去,等你休息好了我再跟你說。”卓揚拉扯著哥哥的手臂朝馬車那邊走去。
卓睿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這簡直不是弟,這莫不是個爹吧,他覺得他這次會試所有的劫難都在卓揚這等著他了。
陸引鶴看著被擁促而走的卓睿,眼底閃過笑意,看向了謝晚棠,他想,他的聘金大概又能厚上幾分了。
不過人的悲喜本就不相通,彆的人就顯得沒有那麼開心了。
那些下了注的人看著卓睿毫發無損春風滿麵的走出了貢院,悲痛之下發出了一片哀嚎之聲。
卓睿踏上馬車的腳步一頓,有些不解的看著那些人:“這是怎麼了?那群人怎麼好像都哭了?”
卓揚冷眼掃視了一下那些人,冷哼一聲,眼底閃過輕蔑,真當他不知道這群人在偷摸下注?敢押他哥出事考不中的,都是活該!
哼,他也下注了!下注一千兩他押哥順利考過!這回,賠不死那群家夥!
卓揚伸手一把將他哥推進了馬車內:“沒事,大家夥見你順順利利的,這都高興呢。”
“是嗎?”卓睿疑惑,這看著可不像,有些都哭得坐地上拍大腿了。
“怎麼不是呢!哥,彆理會那麼多了,你不是困了嗎?趕緊閉上眼休息一下吧。”
卓揚伸手蓋住了卓睿的眼睛,用腳踢了踢馬車門,示意車夫駕車離開。
卓睿隻是無奈的笑了笑,隨著卓揚折騰,他倚在車壁上閉上了眼睛,連日費神,真的很累。
至於謝晚棠這邊,謝家眾人也朝著自家的馬車走去。
江聽瀾也要回去了,謝允初想著送她一下,卻被她拒絕了,她想著謝允初辛苦了這麼多天,這剛考完就要勞累奔波,她也心疼。
謝允修本來想開口的,卻被謝允安給提溜回去了,小叔子送未來大嫂回去,怎麼聽這事都有點奇怪,更何況,兩家的婚約之事到底還沒有擺在明麵上來,這時候就多有接觸,怕是會對江聽瀾的名聲有礙。
陸引鶴腳步微頓,順勢走到了最後,與謝晚棠並肩而行。
謝晚棠瞥了他一眼,問道:“考得如何?”
陸引鶴勾著嘴角笑著說道:“甚好。”
“自信?”
“嗯,自信。”
兩人相視,情意仿佛在兩人周圍緩緩流淌,一切都美好得不忍讓人打破。
不過不被打破是不可能的,謝晚棠說起了彆的事。
“前幾天,黑刃帶著妻兒,還有青鋒一同出發去池州了,他們會先在池州安頓好禹娘母子倆後,趕往武昌,協助我父親。”
陸引鶴聞言,沉默了一會,在袖子的掩藏之下,悄悄牽起了她的手:“晚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
謝晚棠聞言一怔,看著身旁之人那滿是堅定的神色,以及手背上傳來的源源不斷的暖意,謝晚棠重重的點了下頭。
“嗯,我相信!”
“三妹妹。”
一聲叫喊聲傳來,驚得謝晚棠忙把被握住的手抽回。
陸引鶴看著轉身走過來的謝允修,眸色幽幽。
而謝允修卻無所察覺,他一心掛念著另一件事:“三妹妹,待會我坐你的馬車回去吧。”
還沒等謝晚棠開口說些什麼,謝允修的後脖領子就被陸引鶴給一把揪住了,直接拉著他上了另一輛馬車。
“誒?誒?引鶴哥,你這是做什麼?”
“這麼多天沒見,我對你的功課很是掛念,剛好趁現在有時間,我來考校你一番。”
“誒?!不是!我、這、我、你哎呦——!我的哥啊,你就不能放過我一回嗎?!七天九夜不停歇,難道你都不會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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