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的很難看,兩個人都很難看,謝衍並不想說這些,無論什麼時候,他也從來沒說過樣淫亂的話,即使在生氣,他也懂得分寸,如他這樣的人作為家族最重要的聯姻工具,不能授人以柄,無論那一方麵都要毫無瑕疵,與身份不符的事絕對不能做,如同一個完美到沒有絲毫縫隙的物件,完美的物件怎麼可能說難聽的話?可今日這麼脫口而出,原來也不是那麼難受。
昨夜,他被請到楊府,聽著楊逸說她如何去探病,如何作詩,如何說著貼心的話,如何誇獎他的美貌,如何安慰他的難受,他以前如同枯木,從不在意這些,對任何女人都冷淡無情,現在卻淺淺微笑說起她來,便是愛欲神往,那說話的樣子,就像在告訴他,他們兩早就睡在一塊了。
他當時就在想,春含雪到底乾了他多少回,讓他枯木逢春滿身風情。
甚至推翻自己曾說過,不再嫁人,也不會喜歡任何女人的話,
原來她昨天急匆匆的跑掉,不管不顧也不願跟他多待一會,就是為了去看他,還買了花,那小姑娘說什麼來著,香花贈美人,果真是贈美人,楊逸把自己打扮起來了,一身的華貴,美貌異常,受著傷還那般身姿妖嬈,年紀一大把了,細腰果然還是春情萬種,他都不知道,他原來是這樣的?
他那樣的盛裝,說著那些話,明明是在感謝他照顧春含雪,每一個字的背後卻是在警告他,他們睡過了,你不可以動她。
即使他沒有說得直接,可他就是在說,他被春含雪上了,甚至連細節也在詩裡,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清晰的描述,她一定仔仔細細的撫過他全身,一定仔仔細細?舔抵過他每一個地方,一定……一定操弄了他很久。
所以楊逸很滿意她。
滿意到願為她做任何事。
本以為聽了也就聽了,當是風流韻事吧,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有幾個男人很正常,跟男人睡覺也正常,楊逸是個美人,把枯木一樣的美人搞得開出花來了,本事不小,楊逸還不是一般的枯木美人,有多少女人看中了他,這麼多年來也沒有誰能撬開他的腿,袁汐追求他多年,連手都沒有摸到過,而春含雪……
原來不是不願意被撬開腿,是沒遇到他自己願意的。
警告?哼,為什麼要聽他的,他謝衍做什麼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畫腳。
可今天一見到這混賬,他就不自覺的想到那些詩,想到他們睡在一起的畫麵,想到她是怎麼愛撫他的,心裡便是怒火中燒,他的分寸全亂了。
看著那一小疊的課業,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做完,謝衍把那些課業推開,神色慢慢恢複平常的溫和,他又搖晃著扇子,眼神斜過她緩緩道,“我不罰你,也不打你,你告訴我,你跟他睡過幾回了,讓他這麼護著你,昨天我也去見過他了,他說了你很多的事,感謝我照顧你,那些詩他也很喜歡,幾回了?”
說著,他細白的手指緊緊捏著扇柄,在難看,在難聽,也非要弄清楚不可,扇柄發出哢哢碎裂的輕微細響,似乎很快就要斷了。
春含雪抽了下嘴角,“你有完沒完,一回都沒有,我沒有跟他睡過,你為什麼一直揪著這個不放,難道他跟你說,我跟他睡過了?”
聽她回答得如此斬釘截鐵,謝衍搖晃扇子的手頓住了,盯了她半晌,疑惑的皺眉,“你真的沒有?”
“……沒有就是沒有,今天的課你還上不上?”
哢嚓,謝衍手裡的扇子終究還是斷了,他怔了下,隻是兩句‘沒有’,便讓他心情一下開闊起來,但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丟了手中斷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促的問,“真的,你,你沒有騙我,你們沒有,可楊逸說……”
楊逸並沒有直接說他們睡過了,可那些話的背後是這個意思,難道是他會錯意了?
春含雪不耐煩了,“沒有,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告訴你我為什麼沒有完成課業,我沒跟楊逸睡,但我跟我的兩個侍妾睡了,就在書房裡,恩,我們昨天弄了一晚上,他們可真是讓人流連忘返,身軟嬌媚,呻吟不斷,無論怎麼樣都讓我很受用,本來寫了一半的課業,最後弄得隻剩下這一點了,書房也亂得不成樣,你還想聽什麼,想聽細節嗎?”
謝衍的耳尖莫名的紅了,鬆開她的手腕,眼角微微揚起彆樣的笑意,整個人也鬆弛下來,毫不在意道,“我才不想聽你跟那些玩物的香豔事,侍妾而以,做得不就是這種取悅主人的事,你隻要沒跟楊逸……行了,我要授課了,不說了。”
到底是誰非要說的。
講了一會今天的課程,很快就要到中午,謝衍讓她自己練習今天新學的字,他卻匆匆的出去,也不知做什麼去了。
寫著寫著,春含雪卻打起了瞌睡,她昨天晚上可是一直沒有睡,在加上寫課業很容易困頓,打了好幾個哈欠後,謝衍也沒回來,她乾脆趴在桌上睡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她終於睡好醒來時,耳邊傳來嘩嘩的水響,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雙潔白漂亮的手在桌前泡著茶,白色軟滑的衣袖貼在桌邊,隨著手的動作,發出索索衣料響動的聲音,香氣肆意的茶香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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