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祂急不可耐地站起,像一個正氣凜然的審判者一樣開始向所有活物陳述那擲矛之人的罪行。
“【規則】,多麼神聖的兩個字啊【這裡】的每一個活物都將【規則】奉為僅次於神明的存在,是【規則】創造了一切,是【規則】贈與我們永不疲倦的瘋狂”
“嗬嗬就算屍體上的食腐蟲都知道【規則】是多麼的不容侵犯”
“可是竟然還會有活物敢違背所有一切的意願,斷了我的興致我倒不怎麼在乎不過”
【時間】步步緊逼,明明隻是向前踏出一步,祂與白蘭之間的距離就縮短了上千米,再一步祂便跨到白蘭麵前殘破的圍欄上,俯視著她那雙朱紅色的眸子,像是在看一件近在咫尺的所有物,一道嬌小的墨色殘影突然出現在白蘭麵前,敞開短小的雙臂,蒼白的臉上是怒意儘顯的黑瞳。
【時間】在祂麵前像座龐然大物,可祂好似從未有過恐懼,張大宛若黑月牙的嘴,威脅道:“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不會吃了你,我會直接殺了你!!”
漆黑的泥沼自祂腳下滲出,向四周蔓延。
“哼哼~”【時間】臉上絲毫沒有愜意,不過也確實沒再往前走,對著白蘭繼續道,“你該拿什麼來補償這裡的每一位呢?”
“死亡可遠遠不夠。”
“你可彆妄想能一直躲到這小惡魔身後,當初擬定這條【規則】的時候,祂也在場,違背了大家的興致,連神明都不會站到你這邊”
白蘭冷笑一聲,緩緩挪到一邊,與嬌小的祂站在一起,“那又如何,神明本就沒有站在我這邊”
此言一出,觀眾席上的各位可就徹底忍不住了,跟炸了鍋的沸水似的,鋪天蓋地的謾罵和侮辱席卷而來,遠比之前的更加強烈,這已經不是她違背【規則】的事了,她竟然敢公開嘲諷創造【這裡】的神明,在它們看來,白蘭連被神明注視到的機會都沒有。
“嗬哈哈~~~”【時間】朗聲大笑,儘力展現自己的正義,“狂妄,何其狂妄,簡直就是狂妄至極”
“你們說,該怎樣懲罰她?是該釘在十字架上被烏鴉吃成空殼,還是剝皮抽筋警告之後那些不知死活的”
“彆裝了,老東西”白蘭伸了伸懶腰,小聲戳穿道,“你做這些不就是為了一件事嗎?”
“哦?”
此言一出,連【時間】都是一愣,“什麼意思”
“嗬”白蘭勾起唇角,右手拍了拍嬌小的祂,引得祂一呆,一愣神,沒反應過來。
下一刻,白蘭的身影化作一道緋紅掠過【時間】,從高聳的看台上一躍而下,在空中劃過幾道弧度後,平穩落在那個身材矮小佝僂的老人身前,也是昏死的騎士旁邊。
老人詫異的瞪大眼,眼睜睜地看著白蘭蹲在伊曼旁邊。
白蘭一邊將手輕撫在伊曼被貫穿的胸口,純淨的金色流光自手心浮現,另一邊還一臉無恙的跟老人寒暄道:
“又見麵了啊,老爺子,話說咱們有多久沒見過了”
老人腦袋一死機,一時間不知道該回她什麼好。
不,不是,你這不知死活的丫頭就特麼把一競技場上的人晾下來,自己跑來救人啊,就這麼的目中無人嗎?!
不過說到底她也是“銀發紅眸”,好像再怎麼奇怪也不為過,這才過了多久,她周圍所散發的緋紅濃厚的都有點讓他都捉摸不透了。
而且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她手掌心的金色流蘇,那是第一次見時她從未展現過的,這不是緋紅,更像是一種全新的【規則】,可這根本不可能。
話說這難道是這些金芒的能力嗎?老人不自覺地深吸一口氣,金色流蘇出現的一刹那,自己早已腐朽乾涸的心臟莫名跳動起來,一種溫暖的熱流自心臟傳遍全身,他好似填補了心中缺口,他從未像如今這樣,鮮活的活著。
而白蘭見他遲遲沒做回應,好似猜透了老人的疑惑,無奈地補充了句:
“唉~沒辦法啊,老爺子,咱要再不想個辦法下來,她就徹底死翹翹了”
雖然這樣做可能沒什麼太大的意義,也許蒂塔也擁有某些關於起死回生的【規則】呢?可是,她萬一沒有呢?白蘭心中是這樣想的,畢竟自己欠蒂塔的可就太多了,總不能一直受她照顧吧?而且她自己也挺欣賞這位勇敢的女騎士的。
隻不過這樣會不會惹得蒂塔大發雷霆呢?畢竟白蘭也是未經允許突然插手,但她也沒想那麼多,在她看來,若是連個人都救不下來,那以後的路還怎麼走?
“嗯差不多了。”
白蘭緩緩拔出最後一根骨刺,伊曼蒼白的臉上有了些許血色,無力疲倦地沉沉睡去。
“看樣子她還需要點時間休息呢”
白蘭緩緩站起身,將伊曼摟在懷裡,觀眾席上各種各樣的嘶嚎擾得她心煩意亂,她咧開嘴,深紅色的眸子裡仿佛映著深淵。
“忍你們很久了,從一開始就在那嘰裡咕嚕的不知道說的啥”
“都給我閉嘴!!!”
如皓月般的銀絲無風自起,如同死神般淩冽的威勢從她潔白的身軀裡迸發。
這一刻,觀眾席上的所有,無一例外,全都隻感到如芒在背,如鯁在喉,這種壓迫靈魂的感覺令它們再熟悉不過了。
就連站在白蘭一旁的老人也不由的一驚,骨杖差點脫手。
“三階?是三階嗎?這也太”
老人睜大眼,盯著這個許久未見的丫頭,就像看著位陌生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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