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的腦海裡思緒紊亂,渾濁不堪,就連心臟的跳動都變得緩慢,不久前與【空間】的一戰讓她全身劇痛,身心俱疲。
那個家夥不像【時間】那樣容易被“欺騙”,噩夢根本困住祂,白蘭也沒想到,所謂的【空間】,甚至連噩夢都能無差彆撕裂,儘管她用儘了所有手段,但除了“深淵業火”之外,幾乎沒有能夠讓祂忌憚的了,祂隻需要將自身於“虛無”與“真實”之間不斷轉化就能規避傷害,因此,對於白蘭來說,以她當前的能力能夠周旋至此,便是實屬不易了。
這也讓白蘭十分無奈,之前為了抵抗【空間】,她幾乎沒有留給自己思考的時間,她現在心裡有不少疑問。比如,在競技場上,她明明被貫穿了心臟,卻隻是失去了片刻意識便奇跡般的恢複,又比如,【空間】將她帶到的這片獨立於“造神之地”的漆黑天地,不知為何,這種深不見底的,任何方法都無法深度觀測的黑暗讓她感到有幾分熟悉,似乎與她心海中所見的頗為相像
可她現在可沒有尋找緣由的能力,因為幾乎沒有多餘的時間能留給她了,她現在必須要找到逃脫這裡的辦法,眼前的火焰快要燃儘了,【空間】隨時都有可能撞到她臉上。
“呼——”
她深吸一口氣,雙眸望向“房間”上方漆黑的天空,右手緩緩抬起,【悲鳴】應聲而現。
她又將目光移向右手中深紅的血刃,手腕輕輕顫抖,似乎有些不太習慣,可沒辦法,左手幾乎被空間之力徹底廢掉了,連聖女的能力都不能治愈,她對如今糟糕的處境失望透頂,嘴中碎碎念著:
“這裡究竟是何處,為什麼會如此詭異呢?”
“任何攻擊都無法將這些擊碎這些黑暗,甚至火焰還有光芒也隻能短暫點亮此處以我現在的狀態,恐怕隻能再嘗試最後一次了”
說罷,血紅色的業火再一次充斥在眼前的劍刃之中,搖曳的火光徹底照亮她的全身,卻無法點燃她眼眸中該有的活力,就連心臟的跳動都顯得那麼無力,她的目光由劍刃向身側移動,緩緩移向身旁一道幽藍色的痕跡,那本是【空間】先前留下的,不過裂痕尚淺,希望渺茫
白蘭麵無表情地看著那道逐漸消逝的痕跡,喃喃道:“好吧好吧小家夥,讓我們最後再試一次”
她邊念叨著,便將血刃從幽蘭縫隙中插入,很快就像碰到了塊鋼鐵巨石般難以移動半分,可她沒有彆的選擇了,右手緊握刀柄,很快她的半邊身子都隨著劍刃而顫抖,而奇跡般的,劍刃竟下降了半分。
白蘭瞳孔微睜,有效果?可她顯然是高興的太早了,無論是軀體還是靈魂都不足以支撐她繼續下去,不過她內心卻也沒什麼可悲哀的了,她現在總是覺得“感情”似乎離她越來越遙遠了。
而也就是在此刻,一道幽藍色的裂痕刺破她麵前的火焰,如同一把閘刀一樣襲向白蘭的右手
唰!!
頃刻間,白蘭隻感覺手腕處一陣刺骨的冰冷,顫抖的右手停了下來,是她沒有力氣了?不,那道裂痕硬生生切斷了白蘭的手腕,鮮血從她的手腕裡噴湧而出,卻又轉瞬被無邊黑暗淹沒
嗚————
這可比普通的切斷手掌要嚴重的多,疼痛感讓白蘭全身驟然一僵,無力的悶哼不斷從她嘴中傳出,臉上幾乎要扭成一團
“嘻嘻~~嘻嘻~~”
刺耳恐怖的奸笑從她麵前的焰牆後傳出,兩隻枯瘦若骨的手緩緩將火焰撕開,一隻形似骷髏,嘴咧開到後腦勺的,滿嘴爛牙的老人頭顱從牆後探出,幽藍色的瞳孔像是在注視獵物般戲謔
“嘻嘻~~~瞧瞧看,老朽發現了什麼?”
“一隻試圖鑽洞逃走的小兔子”
“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這隻隻顧逃跑,浪費我時間的兔子呢?”
“嗬”
白蘭無言冷笑一聲,眼眸冷淡,毫無懼色,“就知道會這樣”
“嗯?”
【空間】微微一愣。
下一刻,祂周圍的血色焰火如同海浪般將祂淹沒,【空間】呆愣在原地,任憑火焰在祂身上靜靜地燃燒
足足片刻有餘,祂的軀體才再一次有了動作。
“嘻嘻~~小兔子,感受到老朽帶給你的希望了嗎?”
祂邊說著,瘦長的右手如同捏娃娃一樣從地上抓起白蘭移到麵前,“為了讓你感受到生的希望,老朽可是足足讓這火焰燒了幾刻有餘呢,酸酸癢癢的,好不自在,你說你要是再不同老朽講講成神的奧秘”
祂的麵目愈加猙獰,聲音愈加刺耳,“是不是就太對不起老朽我了?”
對於【空間】這般令人厭惡的挑釁,白蘭就還是先前的那句話,“我送你去見祂,你這老東西自己問如何?”
【空間】依舊沒有聽到祂想要的答案
“嗬嗬哈哈嗬哈哈哈哈”
可祂已不再惱怒,仰麵大笑起來,“好很好”
“正巧老朽也想做件一直想做的事”
說著,祂擁尖刺般的指甲抵在白蘭白皙的胳膊上,鮮血從中緩緩滲出。
“我從一些掉入【這裡】的螻蟻們口中了解到,有一種刑法,比死亡更加痛苦”
“將你的四肢砍斷,割掉你的舌頭,刺破你的耳朵,最後再挖去你的雙眼”
“讓你活著,卻又不能實實在在的活著”
“對了,這叫什麼來著?”
“哦,老朽想起來了”
“是叫人彘,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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