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腿不疼了後,謝輕重新恢複了戲曲表演的訓練。
中途休息時,幾個年輕的女傭,雙手端著盛有點心水果的托盤,輕推房門,款步而入。
其中一名女傭輕手放下手中物什,將目光投向謝輕,恭敬說道。
“謝少爺,今天霍宅請了戲班在聽荷亭表演,齊管家讓我來請你過去。”
閆麗一聽,眼神一亮,趕忙說,“謝輕,你確實可以去看看。”
“你這段時間訓練成果顯著,可觀摩學習同樣重要,多看看專業戲班的表演,能幫你更好地找出自身不足。”
“當然,最好最好的是,你可以自己登台演出一次,練練膽,不過以你現在的水平,還沒到那個時候。”
謝輕看向閆麗,禮貌邀請,“閆老師,我們一起去吧。”
閆麗結巴,“可……可以嗎?”
那個女仆微笑著,“當然可以,您是謝少爺的老師,齊管家的邀請名單裡,自然也包括了您。”
閆麗看向謝輕,“那、那我們一起去吧。”
她確實也很想去看看,霍家請過來的專業戲班,水平到底有多高。
兩人簡單吃了點東西,恢複些體力後,跟著那個女傭來到了聽荷亭。
聽荷亭,亭如其名,中間有一個很大的池塘,池麵如鏡,倒映著天光雲影。
池中,荷花肆意綻放,挨挨擠擠,開得極為茂盛,粉白相間的花瓣層層舒展,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女傭輕步在前引領,帶著兩人來到那座最為寬敞的亭榭前。
謝輕抬眼環顧,看到了主座上的霍啟銘,另外三兄弟也來了,隻不過在其他亭榭坐著。
霍啟銘看了眼謝輕,淡淡說,“來了。”
謝輕點頭“嗯”了一聲。
兩人入座後,目光越過池塘,隻見對岸搭建的戲台上,演員們正粉墨登場,演繹著悲歡離合。
台上鑼鼓鈸鐃齊鳴,似穿雲裂石;胡琴咿呀,婉轉如潺潺溪流。
現在正上演的劇目是最為經典的《鍘美案》。
包拯身著蟒袍,頭戴烏紗,麵色凝重,邁著沉穩的方步踱步而出,額間那輪月牙在陽光下仿佛也透著幾分威嚴。
秦香蓮衣衫襤褸,神色悲戚,拉著一雙兒女,跪地哭訴,聲聲泣血。
而那陳世美,身著華麗的駙馬服,眼神中卻透著幾分心虛與慌張。
謝輕和閆麗都看得很入迷,到精彩處甚至拍手叫好。
須臾,齊瑉悄然來到謝輕身旁,目光停駐在戲台之上,口中問道,“我記得你學的也是戲曲表演,對吧?”
不等謝輕回答,齊瑉微微側身,目光徑直鎖住他,揚眉問,“有沒有興趣登台亮個相?”
謝輕眉梢一挑,眼中閃過一抹興味,而一旁的閆麗,神色驟變,急切得雙手連擺,動作快得幾乎帶出殘影,“不不不……他現在還沒到火候……”
雖然謝輕的動作學的很快,快的讓她忍不住懷疑,對方以前是不是練過,現在隻是再來複習一遍。
但從她開始教謝輕算起,實實在在也就二十天,嚴格來講,甚至連二十天的時間都不到。
戲曲表演這東西,那個不是從小練起,學個兩三年、甚至更久,才敢登台,哪有學二十天就登台表演的。
這不行,這太亂來了!
齊瑉也意識到了自己想法的荒謬,據他了解,謝輕接觸戲曲才不過十多天。
這樣短暫的時間,隻怕連戲曲基本功都沒學全,更遑論登台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