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身份後,秦牧跟明齋先生閒談起來,徐子陵在一旁認真聽著,劉力行也不敢坐著,給長輩斟茶,給師母盛飯,就連黑妞也沒冷落,為人處世這一塊,遠超徐子陵。
明齋先生捋了捋胡須道:“子陵,你要多向力行學習才是。”
徐子陵有些木訥的點點頭,“爺爺,為人處世這一塊,我的確不如師弟。”
“明齋先生,我不過癡長師兄幾歲,除了手腳活絡一些,學問是萬萬比不上師兄的。”劉力行謙卑道。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秦牧笑著道:“你就算博覽群書,不會做人,也隻是個認字不認禮的書呆子。
就算你大字不認一個,懂得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也能把萬事做好!”
“好一個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明齋先生撫掌,看著秦牧的眼神無比的欣賞,“逸雲,每次與你談話,總是讓我發省,讓我感慨,在你麵前,我也隻不過是癡長你幾歲!
若是我的兒孫,有你三分之才,讓我現在去死也願意啊!”
徐子陵看著老師,眼中滿是狂熱的崇拜,可轉念一想,自己甚至比老師還大兩歲,可無論是做人,還是做學問,都比不上半點,心中難免喪氣。
劉力行見明齋先生對秦牧如此推崇,少了幾分功利心,多了幾分敬仰。
他越發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是自己生命中的天乙貴人,沒有之一!
長樂沒說話,隻是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秦牧。
“徐老爺子,子陵天賦也不錯,子仲的方向雖然跟子陵不同,但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徐遠兄也不錯,日後可為一代‘神農’也!”
明齋先生搖搖頭,“他們做事一般,做人更不行,這些年,我閉門不出,或許是錯的。
埋頭苦讀,是成不了才的。
如子陵一樣,照本宣科,甚至悟不透你說的話。”
徐子陵慚愧道:“孫兒愧對爺爺,愧對老師的栽培!”
明齋先生長歎一聲,不是他悲觀,放眼徐家,數百人口,彆說有一個能比得上秦牧,就連追上他的都沒有。
日後徐家的學問,無一人可繼承也!
所以,他才會留在秦家村,甚至舉家搬遷過來。
徐家人學不會,但是秦牧學得會。
剛認識秦牧的時候,他的學問很新穎,卻很雜。
但是這兩年來,他覺察到,秦牧已經遠超過他,自成一脈。
這種成長速度,很難讓他不驚歎。
“徐老爺子,子陵還年輕,還有時間打磨沉澱,眼下就有一個好機會,說不定可以讓子陵突破桎梏。”秦牧笑著道。
徐子陵眼巴巴的看著秦牧。
明齋先生也好奇道:“什麼好機會?”
秦牧卻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問,“徐老爺子,你還記得早兩年我們談論過的那個話題嗎?
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
明齋先生思索了一番,他跟秦牧坐而論道的次數可不少,討論過的話題也不少。
可聽到秦牧說‘時機成熟’,他渾身一震,“逸雲,你說的是那個嗎?”
秦牧笑著點點頭,“對,就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