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目光投向說話的墨南歌。
這茶葉已經泡水又有什麼用處呢?
他摸著下巴,陷入沉思,難道墨當家有辦法讓這個茶葉恢複原樣。
陳叔蒼老的麵容扯出一抹苦笑,他一個在茶肆乾了二十七年活的人,難道沒有一個剛接手的墨當家懂茶葉?
茶葉泡了水或多或少會長出白色的毛絨,喝了這些茶葉,輕則能讓人上吐下瀉,重則性命難保。
而這茯磚茶泡水以後會長出密密麻麻的黃色毛點,這讓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而至今這跑水的茯磚茶沒有人冒著性命去嘗試。
所以墨當家又能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
他唉聲歎氣,他實在是不相信。
陳叔怎麼想的,墨南歌並不在乎。
眼下他正在指揮著茶肆裡的小二們,讓他們將茶箱裡的茯磚茶全部拿出來,一一擺放在剛才一起帶來的木架上。
一塊塊的茶磚帶著水跡布滿了木架,木架都被水染成了深褐色。
有些小二們累得精疲力儘,但還一直用心擺放著茶磚。
有些小二忿忿地擺放茶磚,動作充滿了不情願的意味。
也許是不理解也不明白,為何茶磚泡水還要動用人力物力。
泡過水的茶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廢茶。
所以他們狠狠地將茶磚拍一下,看得墨南歌直皺眉毛。
墨南歌看著這些小二,擰著眉毛,黑目染上一層冷意,他這個臭脾氣自然是不能慣著這些小二。
“這個,還有那個,都給我趕出去茶肆。”墨南歌眼角挑起,麵上很是傲慢,他伸出細長的手指指著遠處動作幅度特彆大的人。
陳叔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撇了撇嘴,那些人不是當初墨當家自己塞進去的嗎?
平日裡在茶肆裡打著醬油,混水摸魚這也就罷了,在墨當家麵前也敢這樣,他搖了搖頭,真是把自己當成一盤菜了。
這些人他早就看不順眼了,靠著墨當家領他們進門的關係,整日在茶肆裡狐假虎威,事情是一點都不做,話倒是比彆人說的狠。
他一早就想把這些人趕出茶肆,墨當家當初自己把人領進去,他這才不好把人趕出去。
如今,墨當家開口,那他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是。”陳叔樂嗬嗬地開口應道。
看到陳叔一掃剛才的悲傷,目光愉悅的看著遠處乾活的小二,墨南歌傲慢的臉上閃過幾絲疑惑。
他低下頭仔細回想,這才恍然大悟,這些人是原主當初聽著狐朋狗友的話親自塞進來的。
都是些狐朋狗友的遠房親戚,或者是狐朋狗友小妾的親戚。
他們在茶肆裡狐假虎威,還會向茶肆客人多索取銀兩,然後昧下客人所多出來的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