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
前世夏桉吃過見過,卻還是被眼前這個女人驚豔到。
校牆下花團錦簇。
紅粉的薔薇,紫色的牽牛花,濃烈的色彩擠進眼睛,但搶不走她的顏色。
陽光被手掌般寬大的行道樹葉子攪碎,仍不及她耀眼。
看見夏桉,她光著腿,踩著墨色漆皮小高跟,噠噠噠而來。
栗色長發隨步伐飄擺,純白的過膝長T兜起暖風。
離得近了,夏桉能清晰的看到那雙少見的新月形眼睛裡,蒙著一層水霧。
確認了,不是陌生人。
認識。
唐琬,比夏桉大六屆。
六中很傳奇的一個人物。
照片在“坊間”廣為流傳。
多屆男學生滿票評選出的校史最美校花。
蟬聯榜首,沒有之一。
將近兩年前,研究生剛畢業的唐琬回到省城,在六中校外開了個培訓學校。
據說她是老板,也教數學。
引得許多少男摩拳擦掌,準備光明正大地騙家裡錢去賞花算數。
結果,二層樓大費周章地花了半年裝修好,沒來得及開業就轉讓了。
那是夏桉首次見到文科學生因為上不到數學課而惋歎。
女人的身份確定後,夏桉更好奇了。
昨晚和她有了露水姻緣?
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原世他曾在校外偶然與指揮裝修的唐琬有過幾麵之緣。
那時她笑得燦爛,整個人像發著光,著實美得震顫人心。
此時…
看著唐琬神色淒楚,玉白皮膚幾無血色,渾身上下透著另一種極致的、彆樣的美豔,夏桉還是沒想起昨晚旖旎的細節。
可…事情八成不會這麼簡單。
睡沒睡是一回事,去醫院是另一回事。
從唐琬的氣色和狀態上看,夏桉確定:她生病了,很可能相當嚴重。
過會兒他就會知道,自己猜對了。
夏桉麵色如常,心裡在思考。
而唐琬似不敢直視他,完全沒有一絲曾為老師的風範,反到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她踟躕著遞給夏桉一瓶冰鎮脈動。
夏桉很自然的接過,除了‘謝謝’什麼沒說。
看著他手裡的通知書,唐琬撥過耳邊碎發,戚戚然道了聲“恭喜”。
溫婉中,滿帶破碎感。
夏桉故作淡漠,再次道謝。
理智還是讓他選擇不要先開口。一旦說錯話,容易戳彆人心窩子。
唐琬終於忍不住了。
咬著嘴角看向他,柔柔開口:
“陪我去醫院吧,我頭好疼,快堅持不住了。”
說著向前一步,倆人快貼上了。
夏桉輕念一聲她的名字,又道:“也怪我,昨晚我們都喝多了…”
這句,他本是想套一下“睡沒睡”的問題。
可話剛說一半,以為他是在推脫去醫院的事兒,唐琬泫然欲泣,搖頭打斷。
“就現在,行麼?我好不容易下的決心。
“真的,上了手術台,我是死是活和你無關,隻要你陪著我去就行。
“我太害怕了,不想一個人。”
唐琬拉住夏桉的胳膊,像怕他瞬移消失。
手術…
大手術還是小手術?
夏桉認為小手術的話,八成是人流。
可做這種手術非拉個人?
這不僅沒道理,還沒邏輯。
夏桉又後退,唐琬繼續跟上。
本著彆把人往絕症上揣摩的善意,夏桉試探著道:
“要不,你找個親戚?親戚倒的確有些不方便,那朋友呢?”
唐琬晃頭急道:“你怎麼這樣,昨晚明明答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