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走後,景榮夫妻臉上的神色便沒了先前的淡然,對視一眼,卻什麼話都沒說。
直到夜深人靜,夫妻倆上床之後,才開始交流先前沒有說出口的想法。
“夫君,今日咱們誇下海口,若是以後請了先生回來,卻教不會,又該如何?”
秦氏整個身子都被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此時隻露出一個頭來,眨巴著眼睛問景榮。
景榮側躺著,一手枕著頭,另一隻手摟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非常自信的說道:“不會的,這孩子看起來就十分聰明的樣子。”
餘笙根本不知道,她僅僅就是會看個地圖記個路,在景榮眼裡卻儼然已經成為了難得一見的聰明人物。
秦氏原本想要反駁,奈何突然間想到上午的事情,便又點了點頭,十分認同,“這樣說來,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秦氏便把上午她找餘笙談論親事的事說給了景榮聽。
“咦,還有這回事?”
“嗯,白日裡沒來得及跟你講。你是不知道,她有多能說,我當時稀裡糊塗的就被她給繞進去了。後來若不是宜星提醒,我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景榮嘿嘿笑了兩聲,“我就說她聰明吧。”
“那找先生的事情,你回頭可得上點心,找個好的,讓她儘早學會了,也早些了了她一樁心事。”
“知道了,我心裡頭有數。對了,弘兒那邊呢?”
說起景弘的婚事,秦氏有瞬間的不悅,不過情緒很快就過了,“弘兒那邊,這些日子我找機會先去探探口風。”
“是大理寺李寺卿家的姑娘嗎?”
“不是,是張翰林家的姑娘。”
“怎麼又變了?”
……
夫妻二人就在這深夜,一邊小聲交流兒女的事,一邊等著困意襲來。
餘笙因為說定了重新學習識字的事兒,心裡又重新高興起來。
她這一晚,是在懷著對未來的期待中入睡的。
第二日無事,餘笙閒不住,就又想往外跑,自然是老規矩,去沐園找景弘。
誰知今日去,卻撲了個空,不僅景弘不在,就連他的兩個貼身小廝,五福和七喜也一個都不在。
沐園的其餘下人也隻知道世子一早就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則一概不知。
餘笙有些喪氣,景弘竟然不在,但是景弘不陪她,她就不出門了麼?
怎麼可能!
景弘之所以這麼早出門,當然是為著去檢驗昨日安排的那些事情的效果了。
他難得的有了一件能幫到自家的正經事情做,不積極一點怎麼行?
半個時辰後,已經喬裝過的餘笙帶著香葉和香草出現在了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