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們興高采烈地來,臊眉耷眼地回。
因在外麵,景弘滿肚子的疑惑也沒法問,憋得實在是難受,景榮也沒好到哪裡去,坐在馬車裡,也是長籲短歎。
朝陽殿裡,隻剩下宣德帝父子兩人。
陳留也十分不解,往宣德帝跟前湊近了些,直接問道:“父皇之前不是準備讓大舅兄去南城兵馬司當值嗎?為何現在……”
沒等說完,他就停下了。
離得近了,這會兒他能清晰地瞧見宣德帝眼中的疲憊之色。
殿內雖然熏了龍涎香,但他還是敏銳地聞到了隱約的一絲藥味。
想起今日的種種異常,陳留心中一凜,脫口而出,“父皇,可是……病了?”
雖是疑問,但問出這話的時候,陳留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恐怕不隻是病了,還病得不輕。
宣德帝還以為自己偽裝得挺好的,不曾想隻一個照麵,就被陳留給識破了。
本還想暫時先瞞著他的。
宣德帝微不可聞地歎息一聲,身體也隨著微微放鬆了些,帝王威嚴的氣勢消散,這會兒龍椅上坐著的,打眼一看就隻是一個穿著貴氣的尋常中年男子。
“身子是有些不舒服。”宣德帝坦然承認。
“父皇!”
雖然已經猜到了,但當宣德帝承認的這一刻,陳留心中還是一下子就慌了,他疾步繞過龍案,跪在了宣德帝跟前,雙手伏在帝王膝頭,一疊聲地追問,“究竟是什麼病?太醫怎麼說?”
如此直白的詢問,換做其他任何人,都會引起帝王的猜忌,弄不好直接就是腦袋搬家,但這話出自陳留之口,便沒有對至高無上的皇權的窺視,隻是一個兒子發自內心的對父親的關心而已。
宣德帝十分欣慰,他抬手撫上了陳留的腦頂,嘴角扯出一個笑來,“果然是長大了,都學會關心人了。”
“父皇!”
宣德帝答非所問,陳留心中越發焦急,壓低了聲音,不滿地吼道:“您是要急死兒臣嗎?”
宣德帝撫著陳留頭頂的手一頓,反手就是一個腦瓜崩,同樣十分不滿,“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你爹我還沒死呢。”
也不知是那一下敲得太痛,還是因為涉及了生死,陳留的鼻子忽然就是一酸,“父皇,您一定要長命百歲。”
突然的溫情讓宣德帝十分享受,但他更明白目前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他故作嫌棄道:“彆學你嶽父,一個大男人,成天遇到點事就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這哪裡是一點事?
這明明就是天大的事!
他已經沒了娘,現在或許連爹也要沒了。
陳留沒有回嘴,垂著頭,把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見陳留不吭聲,宣德帝也心疼,軟了聲音道:“起來吧,彆再跪著了。”
說完,他自己先起了身,往一旁放置著的軟榻去了,沒聽見兒子起身的動靜,他又回頭喚了一聲,“過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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