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華的錢塘,有個走南闖北的女藝人蘇三娘,靠著精湛的雜耍技藝和甜美的歌喉,在江湖上闖蕩出了些許名氣。她帶著家人,一路賣藝為生,這日來到了嘉興。嘉興城熱鬨非凡,蘇三娘和家人尋了城中一處熱鬨的旅店住下,打算在此地多停留些時日,賺些盤纏。
一天傍晚,暮色籠罩著嘉興城,旅店中漸漸安靜下來。突然,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寧靜。蘇三娘打開門,隻見一位年輕人站在門口,手中提著酒和錢,臉上雖布滿疙瘩,還貼著翠靨,身形矮小,模樣甚是醜陋,可一雙眼睛卻透著精明,說起話來幽默風趣,三言兩語便逗得蘇三娘嘴角含笑。他身後跟著幾個仆童,身著深褐色衣裳,神色恭敬。
當晚,年輕人便留宿在此。相處之中,他不讓蘇三娘觸碰自己的腦袋,天還未亮,便匆匆離去。此後,年輕人時常前來,每次都帶著豐厚的財物。蘇三娘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甚至為了他,謝絕了其他客人。
蘇三娘的母親得知此事後,憂心忡忡。一日,她把蘇三娘拉到一旁,焦急地說道:“三娘啊,你怎能如此任性?你拒絕其他客人,我們日後的吃穿用度可怎麼辦?”
蘇三娘卻滿不在乎地說:“娘,您彆操心。每晚來的那位公子,出手闊綽,給的錢足夠我們花銷了。”
母親大驚失色,忙追問詳情。蘇三娘便一五一十地將與年輕人相識的經過說了出來。母親聽後,臉色煞白,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懷疑女兒遇到了鬼魅。
於是,母親四處打聽,請來一位擅長天心大法的陳道士。陳道士來到旅店,神色凝重地對蘇三娘說:“姑娘,今晚那青年若再來,你偷偷用紅線綁在他衣服上,明日自有分曉。”
夜幕降臨,青年如期而至。他一進門,便察覺到氣氛有些異樣,頓時怒目而視,質問道:“三娘,我們相處許久,你為何懷疑我?”
蘇三娘心中一驚,臉上卻堆起笑容,柔聲安慰道:“公子,你多心了,我怎會懷疑你呢?不過是母親擔憂我,讓我做些奇怪的事罷了。”在蘇三娘的好言好語下,青年的怒火漸漸平息,二人照舊同寢。
待青年熟睡,蘇三娘小心翼翼地拿出紅線,輕輕綁在他的衣服上。第二日清晨,眾人順著紅線尋找,發現紅線延伸至旅店旁的暗溝。眾人找來工具,挖開暗溝,隻見一隻巨大的癩蛤蟆趴在那裡,紅線的另一頭正綁在它背上,旁邊還有幾隻小癩蛤蟆,皆一動不動。眾人又驚又懼,拿起棍子將它們統統打死。自那以後,青年再未出現,蘇三娘也終於擺脫了這場詭異的糾纏。
田棚驚魂
在昌邑的鄉間,麥浪滾滾,豐收在即。為防麥子被盜,家家戶戶都在田間搭起了棚子,派家中晚輩看守。田邊一溜排開十多個棚子,其中一個棚子裡,住著一位名叫阿福的少年。阿福比其他孩子稍大幾歲,膽子也大,便獨自住在一個棚子裡。
起初,一切都很平靜。可沒過多久,阿福的家人發現他日漸消瘦,麵色蒼白,精神萎靡。父親和哥哥關切地詢問,阿福卻總是支支吾吾,不肯說出實情。家人心中生疑,便囑咐其他少年暗中留意阿福的舉動。
一天傍晚,夕陽的餘暉灑在田野上,少年們在田埂上嬉笑玩耍。突然,其中一個少年指著阿福的棚子,驚叫道:“快看,那是什麼!”眾人望去,隻見一個醜女人邁著小步,緩緩走進阿福的棚子。那女人臉色如瓦獸般鐵青,嘴巴大得嚇人,眼睛圓鼓鼓的,模樣十分可怖。
少年們嚇得渾身發抖,撒腿就往阿福家跑,氣喘籲籲地將所見之事告訴了阿福的家人。阿福的父親臉色大變,趕忙召集同鄉,拿起鋤頭、扁擔等農具,匆匆趕往田間。
眾人趕到時,醜女人正從棚子裡出來,往西邊走去。阿福的父親大喝一聲:“站住!”醜女人卻充耳不聞,依舊慢悠悠地走著。眾人緊追不舍,追了二裡多路,醜女人慌不擇路,鑽進一片亂草叢中,消失不見了。
眾人在草叢中仔細搜尋,終於發現一個土洞。洞口大如房屋,裡麵黑漆漆的,深不見底。眾人商議一番,決定撿來枯枝,堆在洞口焚燒,想用煙霧將裡麵的東西逼出來。
過了一會兒,一陣濃煙從洞中湧出,一個龐然大物頂著煙衝了出來。眾人定睛一看,竟是一隻巨大的刺蝟,渾身的刺又長又尖,在夕陽的映照下泛著詭異的紅光。刺蝟張牙舞爪,嚇得眾人四散奔逃。
刺蝟跑了幾十步,便體力不支,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眾人小心翼翼地圍攏過去,確認刺蝟已死,這才鬆了口氣。他們剝下刺蝟皮,攤開一看,竟有半畝地大,刺長兩尺有餘,顏色殷紅如血。眾人將刺蝟肉分割,自那以後,怪事兒再也沒發生過。可阿福卻獨自哭泣,原來在他眼中,那醜女人是貌若天仙的佳人,他始終無法接受佳人已死的事實。
山林異獸
楚地有個名叫李明的孝廉,飽讀詩書,心懷壯誌。一日,他從山中進城,因聽聞山中常有虎患,便雇了兩名獵戶隨行保護。兩名獵戶身強體壯,手持鋒利的鐵叉,一路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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