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朝末年,陽信縣有個菜店村,離縣城大概五六裡地。村裡住著一位張老漢,他和兒子在靠近大路的地方開了一家小客棧,方便往來縣城做生意的商人留宿。
這客棧平日裡人來人往,生意還算不錯。有幾個趕車的商人,常年奔波各地販運貨物,每次路過這裡,都會在張老漢的客棧落腳,一來二去,便和張老漢熟悉了起來。
這天傍晚,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四個趕車的腳夫風塵仆仆地來到客棧。他們又累又餓,本想著在客棧好好休息一晚,可沒想到店裡的客房已經住滿了。此時天色已晚,再往前趕路,就隻能在荒郊野外過夜了。四個腳夫心裡犯起了愁,他們苦苦哀求張老漢,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讓他們住下。
張老漢本就善良,開門做生意,也不想拒絕客人。他皺著眉頭,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一個地方,可又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腳夫們見他欲言又止,趕忙說道:“老人家,隻要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睡覺就行,我們都是出苦力的人,哪會挑三揀四呢!”
張老漢這才咬咬牙,道出實情。原來,他的兒媳剛去世不久,屍體還停放在屋內,兒子出去購置棺材還未回來。這停屍的房間倒還寬敞,或許能安置這幾位客人。腳夫們聽了,雖心裡有些發怵,但實在沒有彆的辦法,也隻好答應了。
張老漢帶著他們來到兒媳停屍的房間。一進門,隻見一張破舊的木桌上點著一盞昏暗的長明燈,豆大的火苗在微風中搖曳,映得整個房間陰森森的。桌子後麵掛著一幅白色的帷帳,帷帳下的靈床上躺著一具女屍,身上蓋著一張薄薄的紙。裡屋是一間大通鋪,看起來還算乾淨。
四個腳夫趕了一天的路,早已疲憊不堪。他們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倒頭睡下。不一會兒,房間裡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其中一個叫李二的腳夫,剛要進入夢鄉,迷迷糊糊中,突然聽到靈床那邊傳來“哢哢”的聲音。他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緩緩睜開眼睛,朝著靈床望去,這一看,差點把他的魂都嚇飛了。
隻見靈床上的女屍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身上的紙也被揭開,正靜靜地看著他們。李二大氣都不敢出,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他想叫醒同伴,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女屍在靈床上坐了一會兒,便緩緩下了床,一步一步朝著臥室走來。借著昏暗的燈光,李二看清了女屍的模樣,她麵容蠟黃,毫無血色,額頭上係著一塊生絹,眼神空洞而又恐怖。李二嚇得渾身發抖,隻能假裝熟睡,大氣都不敢出。
女屍走到床邊,先是俯身對著三個熟睡的腳夫吹氣。李二驚恐萬分,他害怕女屍也對自己吹氣,於是悄悄地拉過被子,蒙住了頭,屏住呼吸,聽著外麵的動靜。每一下呼吸聲都像是重錘砸在他的心上,讓他的恐懼不斷加劇。
沒過多久,女屍吹完氣,朝著李二走了過來。李二緊閉雙眼,感覺女屍的氣息越來越近,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女屍對著他吹了幾口氣後,便轉身走出了臥室。隨後,傳來一陣紙被的聲音,李二猜測女屍應該是回到靈床上了。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偷偷觀察,果然看到女屍像之前一樣,僵硬地躺在靈床上。李二心中害怕極了,他用腳偷偷地蹬了蹬身旁的夥伴,試圖叫醒他們,可夥伴們睡得死死的,沒有一點反應。
李二心急如焚,他左思右想,卻想不出任何辦法。最後,他決定穿上衣服,趕緊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他輕輕地坐起來,剛要伸手拿衣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哢哢”聲再次響起。他嚇得趕緊躺下,用被子蒙住頭,大氣都不敢出。
他聽著女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感覺女屍又來到了自己的床前,連續對著他吹了好幾次氣才離開。等靈床再次傳來異響,他知道女屍已經躺回去了。
李二趁著這個間隙,顫抖著雙手,慢慢從被子裡伸出腿,穿上褲子。然後光著腳,輕手輕腳地朝著門口走去。就在他打開門的瞬間,女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隨後便下了靈床,朝著他追了過來。
李二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拚命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呼救。可奇怪的是,整個村子都陷入了死寂,沒有一個人回應他的呼喊,仿佛所有人都被施了咒語一般。
李二不敢停下,他一路朝著縣城的方向狂奔。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風聲在他耳邊呼嘯,他的心跳聲和腳步聲交織在一起,每一步都充滿了恐懼。
不知跑了多久,他看到前方有一座寺廟,寺廟裡還傳出陣陣敲木魚的聲音。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拚儘全力跑到寺廟前,用力敲門。
寺廟裡的僧人正在打坐誦經,突然聽到急促的敲門聲,心中一驚。他起身走到門口,透過門縫一看,隻見一個赤裸上身、光著腳,隻穿著一條褲子的人正站在門外,神色慌張。僧人心中疑惑,正猶豫著要不要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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