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川薄唇緊繃。
與白胭約定見麵的時間已經過去將近兩個小時,白胭卻始終沒有出現。
他讓小周回了一趟大隊,確認了白胭也並沒有返回大隊。
要麼是白胭在路上出了意外,要麼是……她被譚賀桉留在了醫院。
孟鶴川攥緊了手心。
這幾日因為工作繁忙,加上白胭每日都從醫院安全歸來,削弱了他對譚賀桉的警惕心。
怎知譚賀桉就在他與白胭重要的日子裡對她出手了?
孟夫人原本得知今日孟鶴川會帶人回家過十五的時候就已經很不高興。
聰明如她,如何猜不出一貫清冷矜貴的兒子口中的一位朋友是誰?
對於孟夫人來說,她心中最佳的兒媳婦人選一直都是安綺,但孟夫人到底是有文化的人,如果孟鶴川與安綺真沒有緣分,她也不是真的排斥他們各自尋找對象。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兒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和一個來路與身世都不明朗的女孩私下處了對象。
甚至先斬後奏,打算直接帶回家給她與丈夫介紹認識。
孟盛康倒是和妻子持相反意見。
在他看來,如今進入八十年代,人民生活與思想都有了提升,談對象隻看雙方感覺。
隻要身份清白,年輕人自由相愛處得來,家世與父母都是次要的。
他勸著妻子,一貫名聲聽起來木衲無趣的兒子竟有了想要帶回家的對象,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好好見一麵,相處一下。
畢竟陸振華都在自己麵前都誇過好幾次白胭,而孟家人與白胭的那兩次見麵,她的表現也確實可圈可點,模樣也長得好。
也許白胭小同誌除了家世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很優秀呢?
孟夫人這才心情稍霽。
雖然依舊板著張臉,但卻主動交代了保姆多煮幾道甜口菜。
孟盛康朝著兒子暗暗點頭,第一次見麵,白胭提到了她是金陵人。
孟家一片融合的等著白胭到來,可沒想到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當孟鶴川再次返家準備和父母說自己需要出去找一下白胭的時候,赫然發現家裡來了客人。
是安綺。
坐在安綺身邊的孟夫人臉色沉如深井,還沒等孟鶴川說話,她一拍筷子,口氣不善,“你在這兒巴巴的等人家,結果你那位小同誌,似乎正和大公司的老板待一塊兒呢!”
孟鶴川視線看向父親,孟盛康隻是搖了搖頭。
他看向餐桌,安綺敢作敢當,對著孟鶴川又說一遍,“鶴川,今日我湊巧去新國友好醫院學習,碰巧得知譚先生正在住院。我本來想去探望,但聽值班的護士說,譚先生的朋友,白胭小姐剛好睡著,不方便見客…”
安綺說話很有藝術,說一半留一半,卻更引人遐想。
孟夫人當時就黑了臉。
她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孟鶴川已經拿了衣服喊上小周奪門而出了。
……
新國友好醫院的護士攔著不告訴他譚賀桉的病房後,小周看著沉默的孟鶴川,上身一步,“我們隻是想知道病房號,我們大隊的同誌可能一同在病房裡。”
護士沒被小周嚇到,反而慢悠悠地合上了病曆架,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好的,我們會派人去病房通知,您兩位請稍……”
啪的一聲重響,響徹整個一樓接待處。
原本都在護士台偷懶的人齊齊一震,每個人都不自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表情害怕地望著孟鶴川。
孟鶴川雙手拍在了桌子上,沒有感情地吐出:“請轉告譚賀桉,孟鶴川來接他的女朋友了。”
也許是他的聲音太過冷淡,護士本來還想公式化說兩句也不敢了,起身去了後台撥了個電話。
不過須臾,就有一個黑衣男人從二樓病房下來,“孟總工,我們老板樓上請。”
孟鶴川站著不動。
“我與譚總工並無話題需討論,麻煩你轉告我的女朋友白胭,我在樓下等他,也請你的老板,譚賀桉不要纏著我對象。”
他偏頭,對著停好車跟著上來的小周交代,“你同他上去,將白胭帶下來。”
秘書攔在了樓梯口,雙方緊張地對峙著。
護士見狀,偷偷摸摸想去叫保安。
“孟總工,”譚賀桉披著外套,手裡折疊了一件女士的外套,“稀客,沒想到你也能來探望我?”
孟鶴川忽略了他語氣裡諷刺的,不想與他兜圈子,上前一步直接發問:“今日我有事,不想與你做無謂的爭執,白胭呢?”
他凝目看向搭在譚賀桉手臂上的外套,口氣變得更加強硬,“她的衣服怎麼在這裡?她人呢?”
瞧見孟鶴川來勢洶洶,譚賀桉的助理挪動了腳步,擋在了一家老板麵前,攔住了孟鶴川。
各為其主,小周自然也頂了過去,“讓開,孟總工要來找白胭同誌!”
“白胭小姐不小心睡著了。”譚賀桉在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孟鶴川,故作驚訝:“白胭小姐不是大隊特派來照顧我的女同誌嗎?怎麼她竟是孟總工你的女朋友?真稀奇,我可從來沒聽她說過,也沒聽陸首長提過呀!你們的戀愛報告,向組織打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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