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之上,便是青天。哥兒幾個決定之後,便準備同去玄南道。
甄玉樓還要安排一下軍營的事兒,之後還要和嘉陽城的官員們交代一下,所以另外三人便在將軍府中等他。石頭現在也不用再扮甄玉樓的小廝了,就跟著元濤他們躲在府裡偷懶。
元濤已經鄙夷了兩次石頭的腳程,怎麼著也得給人家一個說法,否則以後如何麵對石頭摻雜著期盼與幽怨的小眼神。
進了將軍府,元濤讓元澤去教教石頭怎麼用道法“禦風”,順便可以跟他聊聊地煞道法的修煉方法,爭取讓他能壓製甄玉樓,以後就可以儘情嘲笑甄玉樓了。
元濤一個人呆在屋裡翻來覆去的揣摩這那枚五行玨。
他的手指在玉玨的表麵輕輕的摩挲著,能夠感受到裡麵的五行之力在緩緩的流動。他仔細的分辨了一下,這一片玉玨中蘊含的是木之力與火之力,他知道這是一片陽之玨。元浪帶走的那一片是陰之玨,裡麵蘊含著金之力和水之力。陰陽兩片玉玨結合在一起,陰陽之力相互交融便能誕生土之力,五行運轉,生生不息,孕天地以陰陽,納萬物於五行。
元濤深諳木遁之法,於是試著以自身修為溝通玉玨內的木之力。
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玉玨內的五行之力也隻是在自身內部緩緩的流動,並不滲透出一絲一毫。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臨下山的時候,元霖師姐說過,此寶物陰陽相伴而生,缺一則不成五行。看來,隻有寶物齊全了,才能成為法器,否則隻不過是兩塊玉而已。
元濤有些失望,不過轉瞬又是一喜,自己用不了,那麼元浪也就用不了,下回再遇上,看他還往哪兒跑。
臨近黃昏,甄玉樓忙完他的雜事兒回府了。他已經派府裡的下人回京城給自己的侯爺老爹送信了,讓他替自己辭去嘉陽營主將的位置。雖然沒當幾天主將,但是甄玉樓已經感到這些人間瑣事正在侵染他的道心,讓他的修為有退步之嫌。所以,現在他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山,跟師父交了差。
四個人一商量,立刻出發,沒什麼好休息的。在路上,石頭依然行的最慢。
元濤對元澤說:“你怎麼教的,這都大半天了,石頭怎麼還沒學會‘禦風’?”
元澤一耷拉嘴:“他們玄南道跟咱們的修行方法不太一樣,石頭一直體會不了‘靈’的存在,我就沒辦法告訴他如何‘聚靈’。”
甄玉樓聽了一耳朵,連忙伸過頭來問道:“你們又在底下叨咕什麼呢?打我師弟什麼主意?”石頭連忙跟師兄解釋了一下,說元澤正在教他地煞七十二法。
甄玉樓一聽兩眼放光,“啪”的拍了石頭腦袋一下:“有好事兒就知道吃獨食,也不叫師兄一聲。”
石頭摸了摸腦袋,無奈的說:“是他們哥兒倆不讓說的,要等我學會幾招後嚇唬嚇唬你的。”
甄玉樓一把拉住了元濤:“我就知道你小心眼子。不就是‘調戲’了兩句嗎?至於一直憋著坑我嗎?”
元濤諂笑道:“玉樓兄,兄弟豈是那等小心眼子之人?隻是你修習符籙之道甚久,吐納、入定以及神遊的方式都固定了。一旦讓你換一個思考範圍,神思意亂難免走火入魔。咱們先讓石頭試試,他要是沒有走火入魔,你再修習也未為晚也!”
石頭一聽大怒:“師兄,你說的對。元濤壓根就不是個好東西,咱們和元澤道兄同行就行了,帶著一個混蛋我心裡不踏實。”甄玉樓與元澤對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
原來,玄南道主修符籙一脈。入定之後更多的是體會世間萬物“象”的本質,與五行道法的修煉有異曲同工之妙。之後通過對“象”的掌握,再以神思控製並實質化,最後將其雕刻於黃紙或其他更高級的附著物上。
所謂“畫符”,不過是雕刻神思的一種外在表現。正因如此,玄南道弟子更便於精通五行道法,比如甄玉樓就精通火係道法,甚至能使出“三昧真火”這種人神共憤的厲害道法。而石頭則擅長土係道法,聚沙成塔這種事對於石頭來說那是信手拈來的小事。
但是另一方麵,他們又不太善於去尋找萬物之“靈”,隻是一味的去探尋“死”的東西,而不善於發現“活”的東西,就導致他們很難學習去和萬物“商量”,而隻知“命令”世界。這就是他們修習地煞道法最高的門檻。
一路之上,元濤師兄弟儘量用自己說的明白的語言給甄玉樓哥兒倆講了講“靈”與“象”的區彆和修行方式的不同。這哥兒倆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大體上還是明白了一些。
最後,甄玉樓總結為:“就是儘量找到一些能聽懂人話的不是人的東西來和你一起乾一件你想要他們和你一起乾的事情。”雖然聽得讓人直翻白眼,但元濤和元澤基本認同了他的理解。
雖然嘴上調笑石頭腳程慢,但其實四個人都是身形飛快。天色剛剛黑下來,他們就已來到了雲隱大澤西南方萬雲山脈主峰、玄南道的山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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