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鼎山一如十年前那樣,大雪彌漫,間或有刺眼的陽光撥開濃雲,爭分奪秒的直射下來。雪白的雪將刺眼的陽光反射的更加刺眼,刺的半空中的濃雲也睜不開眼,隻好又匆匆的擋住陽光,防止它破壞了這一方的靜謐。
但靜謐總是要被打破的,不是陽光,就是元濤。
甄玉樓和賈石頭離的比較近,昨天晚上就到了。但是兩人沒敢打擾初一真人清修,便直接來到冰川前靜坐。
雖然不過是區區十年光陰,但冰川卻已恢複了往昔震撼人心的壯觀。兩人正在雪地裡閉目享受著天人合一的靜謐與悠遠,忽然同時感到內心一陣波濤翻滾。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接著便聽到半空傳來一聲怪叫:“嗚呼呀!此二小賊果然先我等得道高人一步。呔,小賊,得了什麼寶物?還不從實招來,省得道爺用五行大遁招呼爾等。”
石頭一撇嘴,仰頭道:“小雜毛,你這是跟我們哥倆顯擺你練成了五行大遁唄?你信不信,小爺現在一出手就讓你從雲頭上掉下來。”
“呦嗬,還敢叫板?”元濤從濃雲中現出身形,隻一跳便落在石頭身前。打量了打量一臉不屑的石頭,元濤從身後抽出長劍,指著石頭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十年不打,誰也不怕!我看你是皮癢的厲害。來,今天道爺讓你見識見識濤王爺有幾隻眼。”
石頭的嘴撇的更加歪了:“你當然隻有一隻眼了。而且還整天撅著看天,那叫有眼無珠。”
元壇正在跟甄玉樓打招呼,一聽石頭此言,頓時仰天大笑,拍手稱讚曰:“此言妙哉。石頭真是一語中的呀!”
元濤聞言大怒,長劍一擺道:“好小子,敢消遣道爺。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打成窩頭,道爺就跟你的姓!”說罷,舉起長劍當刀使,蹦起一丈多高,斜肩帶背照著石頭就砍了下來。
石頭不躲不閃,依舊一副鄙視的表情看著元濤折騰。長劍離著他的脖子不到半掌的距離時,隻見石頭抬右手照著長劍一指,一把短戟猛然飛出,“當”的一聲將長劍磕飛,連帶著元濤也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圈。
石頭手指又是輕輕一點,短戟“欻”的一下飛到元濤頭頂,豎起戟旁的月牙照著元濤的腦袋就劈。元濤的長劍也不知道飛哪兒去了,情急之下隻得招出星河,一個舉火燎天向上猛地一擋。
眾人耳輪中隻聽得“當”的一聲脆響,就見那隻短戟轉著圈的飛了出去。石頭一招手,又飛回了他的手中。再一看,元濤不見了。
元澤喊道:“師兄,師兄。”見沒有回音,元澤返身對著元壇一稽首:“啟稟二師兄,元濤已死。咱們趕緊去辦正事吧。”
卻聽地下傳來了元濤的罵聲:“元澤你個混蛋,我死了也輪不著你做壬澤峰首徒。快點拉我出去,哎呦,石頭這個小王八蛋還真下狠手。我的老腰啊!”
眾人聞聲找過去,這才發現雪地上有一個人形的大坑,壬澤峰首徒元濤道士呈一個標準的“大”字躺在坑底,“哎呦、哎呦”的直哼哼。元壇哈哈一笑,伸手憑空一抓,將元濤拉出大坑。
甄玉樓過來拍了拍元濤的後腰,認真的說:“嗯,確實老了,這腰現在粗的跟水桶一樣。”
元濤瞪了他一眼:“你的腰才像水桶,你渾身上下就是水桶,你們玄南道全是水桶。”
元壇見他們又開始胡說八道,便打斷了他們,說得:“好啦。既然都到齊了,咱們就同去參見掌教吧。”
眾人同時抱拳道:“二師兄請。”
山頂的草廬門敞開著,初一依然盤膝坐在裡麵。十年時間並沒有在這山頂上留下任何痕跡,一切都和當年一樣,隻是來這裡的青年多了些許穩重。當然,對於某些人來說,穩重這種風格是永遠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
屋內的初一睜開雙眼,掃視了一遍眾人。眼中精光一閃,旋即又恢複了和藹的笑容,說道:“都進來吧。”
大家依言入內,分彆在兩側席地而坐。初一先看向了甄玉樓哥兒倆,點了點頭道:“嗯,修為大漲,看來你們是沒少用功呀。怎麼樣,符籙之道可有收獲?”
甄玉樓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雙手遞給初一,說道:“掌教真人,您看是否合用?”
初一單手結過符籙,放在眼前端詳了一下,然後神思一展,掃過符籙。他點點頭道:“不錯,可當九日之期。畫一張這樣的符需要多少時間?”
甄玉樓答道:“回稟掌教,我師父需要十五天,我們至少需要一個月。”
“嗯”初一略一沉吟道:“你們現在總共有幾張?”
“五張。”
“不夠啊!”初一搖了搖頭:“每人一張也隻能五個人堅持九天。時間有點短,至少要有兩張才行。”
甄玉樓笑道:“真人不必擔憂,我和石頭不用此符。我們用這個符。”說著,又掏出一張符遞給了初一。
初一一見此符立時兩眼放光,雙手捧過,仔細觀瞧。看著、看著,不禁麵露欣喜之色,抬頭說道:“此乃須彌芥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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