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墩子確實早就到了,早到昨天下午他就到了。隻不過他不敢招惹那隻大烏龜,離著入海口遠遠的,藏在河裡不敢有大動作。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感受到元鐵的召喚,便緩緩的向岸邊遊去。這回樹墩子非常老實,也不敢象原來那樣劈波斬浪的從水裡出來了,真跟水上漂浮的樹墩子一樣,順著水流漂到了岸邊,然後過去給元鐵他們見禮。
元鐵就見不得他那副小心翼翼的奴才相,問道:“又怎麼啦?前兩天才有點兒人樣,怎麼今兒個又誠惶誠恐的?誰欺負你啦?”
樹墩子往入海口的方向看了看,低聲道:“主人,小聲點兒。那老烏龜的道行極深,說不定能聽到咱們說話。”
“操!”元鐵罵了一句自從來了魔界幾乎沒出過口的臟話,朝著樹墩子叫道:“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老子生來不知道什麼叫‘小聲點兒’。你看你那個慫樣,你要再這樣就給老子滾遠,老子丟不起這個人。”
忽然遠遠的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好大的口氣,什麼人敢在這裡自稱‘老子’?”
元濤一聽,對眾人笑道:“這個倒是容易,不用找,自己送上門來了。走吧,哥兒幾個,就彆讓人家久等了!”元鐵和石頭最是性急,沒等元濤的話說完,兩個一縱身已經駕雲朝著東麵下去了。
甄玉樓歎一口氣,心說:“有你們兩個,真是做什麼計劃都不管用。這會兒怎麼也不想想誰是前鋒,誰是殿後了?”
星維也按捺不住好奇,急忙跟著石頭跑了。她是早知道大烏龜存在的,隻是不知道他們這夥人找烏龜乾什麼。她急急忙忙的跟在石頭後麵,是生怕自己落下哪怕一點情節。元濤怕元鐵他們衝動,拉著元澤也趕緊跟了過去。
等到樹墩子跟在甄玉樓和元霖身後,戰戰兢兢來到大海上空的時候,元鐵已經和那個大烏龜對罵上了。
元濤上前攔下了元鐵,對著海麵上一座黑沉沉的小山說道:“喂,烏龜,我們不是來打架的,隻是有點事兒想跟你打聽打聽。”
烏龜剛才還跟元鐵對罵的不亦樂乎,此刻聽到元濤的話卻是充耳不聞,一聲不吭。
元濤又說道:“老烏龜,行不行你倒是吭一聲啊!”底下烏龜還是一聲不吭,好像元濤放的都是屁,隻等海風來把它吹得乾乾淨淨。
元鐵又急了,大吼一聲:“你個烏龜王八蛋,裝石頭裝傻了吧?老子問你話,知不知道你倒是放個屁呀!”
隻見那黑沉沉的小山隨著海浪一個輕微的起伏,山下伸出一個碩大的腦袋,對著元鐵嘶吼道:“你他娘的才是純粹在放屁,回不回答是老子自己的事兒,要你來打橫加個臭屁?”
它這一搭話,海麵上的眾人忍不住都笑了:“原來這老龜還是個賤皮子,好好跟它說話隻當你是在放屁,隻有罵它,它才心裡舒坦。”
元鐵想不了這麼多,見大龜回罵了,便接著罵道:“我看你這王八蛋是皮子癢癢了。好好跟你說話,愛搭不理,是不是要老子拆了你的龜殼才能好好說話?”
老龜一聽,仰天大笑,聲若巨雷,能傳出去好幾十裡地。隻聽它說道:“老子得道的時間比這方天地形成的時間還長,還從來沒人敢跟老子說拆了龜殼這種話,便是那神魔卻又如何?他也不敢大言不慚的來跟老子放屁,你們幾個娃娃倒是好大的口氣。來、來、來,有能耐就拿出來,隻要能讓老子動一動,就算老子輸。你們問什麼,老子便告訴你們什麼。不過先說好,要是老子贏了,你們都給老子滾遠,就是你…”
老龜說著看向元鐵道:“這隻狼,得留在老子身邊十年,聽老子的差遣。”
眾人一聽,儘皆大驚。元鐵也不再囂張了,沉聲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老龜嗬嗬一笑道:“我看出來的多了。彆磨嘰了,到底打不打,你們趕緊商量。要打就動手,不打就滾蛋。”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元濤已說道:“我們就是想問兩句話,你愛說不說。我們有的是法子打聽消息,想說我們還不聽了呢!走,鐵哥,彆聽它放屁。”說著,過去拉起元鐵的胳膊便要回去。元鐵卻是不動,抬起另一隻胳膊將元濤的手輕輕的撥開。
隻聽下麵的老龜笑道:“怎麼著,神思掃不出來我的修為,想跑了?怕了就趕緊滾回去,彆再來煩老子。”
雖然被人家點破了小心思,但是元濤一貫的臉皮鐵厚,根本不在意,連臉色都不帶變化一絲。
他剛要說話,卻聽元鐵沉聲道:“一言為定。”
眾人齊齊看向元鐵。雖說此事最後還要元鐵自己決定,但大家都覺得這個賭注太大了,他一定會拒絕。但是,萬沒想到,他竟然痛快的答應了。
隻聽元鐵接著說道:“老王八蛋,彆在這兒給老子倚老賣老。為老不尊的老王八蛋,老子照打不誤。”
老龜“嘖嘖”讚歎兩聲,抬頭卻是對元濤說道:“看見了嗎,這才是大妖。哪像你們人類,一見老子的道行深不可測立刻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沒點肚渣子。就他,該他媽罵老子的時候,絕對不帶嘴軟的。來吧,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好歹給老子添點樂子,可千萬彆讓老子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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