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外的甄玉樓對著自己麵前的麗澤符一探手,將瑞鵬從裡麵拽了出來。
瑞鵬此刻一身稀泥,後背背著陽扇,要不是自己及時用陽扇擋了一記青光,這會兒左右兩半就能對話了。
甄玉樓輕輕一揮手,將瑞鵬身上的汙泥都去掉。
石頭笑道:“看來是慌了,連這點泥都顧不上了。”
瑞鵬臉上一紅,道:“我沒想到陣法的結界竟然如此強大,那塊地硬如鋼鐵,根本就遁不進去。”
甄玉樓抬手收起地上的麗澤符,說道:“遁不進去就想彆的辦法,怎麼能站那兒發愣呢?好在扇子幫你擋了一下,否則我現在就隻能拉回一半人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麗澤符把它變成稀泥不就出來了?還有,‘土行’不好使那就‘透石’,‘透石’還不行就‘開壁’。打起來要靈活使用,怎麼就一根死腦筋的光知道一招呢?法器當然好用,但那是外物,還要自身的道行跟得上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道法、符籙、陣法、法器,你都會,要因地而用、因時而用,不可拘泥於一形,懂嗎?”
瑞鵬一躬身道:“弟子明白!”
甄玉樓點點頭問道:“還敢去嗎?”
瑞鵬脖子一梗:“必須敢!弟子已經想到辦法了。”說完,不等師父的許可,縱身便朝陣中飛去。
山腰上的秦破天見此情景不禁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段瑞鵬他當然認識,隻是萬萬沒有想到,當年震山道門下的一個廢柴在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裡居然蛻變成一個身具高深道法的玄南道英才。
“二師兄呀,水長天,”秦破天忍不住歎息一聲,暗道:“你那兒子才是個廢柴呀!為了他,你犯了多少愚蠢的錯誤?掌教罵你真是一點兒錯都沒有。我他媽真想收拾你一頓。”
瑞鵬聽不到秦破天的碎碎念,聽到了也隻當是放屁。
“小爺是玄南道的門下!”瑞鵬現在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決不能丟了師門的臉。”
這回瑞鵬直撲陣眼石柱。
快到正中的時候,他抬手在丹田上貼了一張兩儀微塵符,一身的道法修為立刻隱藏的蹤跡不見。青雲十八子剛一轉動,便失去了目標,依舊在柱底趴著沒動。
瑞鵬在靠近石柱的一瞬間,雙手連揮,兩張界山符、兩張脈隱符分彆釘在了石柱腰部的四個方向上。符籙一動,神思立顯,十八子立刻繞著石柱開始盤旋向上。
瑞鵬雙手掐訣,對著符籙一指,喝聲“疾”,兩張界山符立刻發揮威勢,阻擋了十八子的攀升。
與此同時,瑞鵬騰空而起,抽出長劍,同時施法大力和透石,長劍立刻發出一股森然之光。
十八子豈肯讓他如此攻擊石柱,青光頓時暴漲。這次十八道青光不是射向地麵,而是直刺天空,以阻止瑞鵬靠近。
瑞鵬對此早有準備,長劍又是一指符籙,兩張脈隱符“啪”的一聲同時燃儘。而十八子的法力仿佛在一瞬間被切斷,青光全部消失。
瑞鵬知道自己這兩張符籙的法力隻能支撐兩個呼吸。當下長劍一展,“哢嚓”一聲便將石柱攔腰砍斷。同時身子一扭飄向陣外,右手一指青山玉扳指,施法招來。
就在此時,石柱下的十八子突然加速旋轉起來,然後猛地四散開來,仿佛流星一般朝著九宮陣射出,其中一顆直奔瑞鵬丹田。
與此同時,青山玉扳指也是青光大作,非但沒有受瑞鵬道法的召喚,反而在半空開始旋轉。
瑞鵬頓時感覺頭頂一涼,就像頭蓋骨被掀開一樣,緊接著一隻大手從頭頂伸入體內,一把抓住他的魂魄使勁的向體外拉拽。
山腰的秦破天微微搖了搖頭,自語道:“還是年輕啊!可惜了!”
話未說完,卻見陣外金光一閃,瑞鵬已被石頭帶出了大陣。
石頭把他往地上一扔,罵道:“能不能有點兒長進?剛才吃了十八子的虧,這回就隻對付十八子,是嗎?什麼叫陣法,不懂嗎?其他的法器都是擺設嗎?懸魂陣是什麼意思不知道嗎?好好看著,下回要還這麼不長腦子,不用你師父,我就打折你一條腿。”
此時,大陣內已經換了人,甄玉樓開始跟十八子和玉扳指較勁。
說是“較勁”,其實在瑞鵬看來應該是單方麵碾壓。甄玉樓隻是簡單的在自己身上貼了一張定神符,朝著扳指扔了一張脈隱符,又將兩顆棋子用界山符定住。
然後站在大陣中間,抬手招出火岩槍。此時,青雲十八子儘數朝著甄玉樓襲來。甄玉樓雙足站定,一步不退,手中大槍一抖,隻聽“叮叮當當”一陣亂響,十八子儘數被他磕飛。
這十八顆青玉石飛到空中,結成一個圓形,開始緩緩的轉動。
半山腰的秦破天忽然抽出背後的長劍,望空一拋。然後雙手掐訣,待長劍落地,插在他麵前之時,秦破天猛然大喝一聲“疾”,同時右手抬起,照著劍柄猛然一擊,將長劍整個砸入了地麵。
遠處的大陣則猶如刮過一陣狂風,蓋在棋子上的兩枚符籙被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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