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俶陣看了看窗外,知明日是陰雨天,走去把窗關了,把屋內銅爐點上,獸形台上燭燭增輝,還覺著不夠,又替她將被褥蓋實了。
作人無甚高遠的舉措,擺脫得**便入名流;為學無甚增益的工夫,減除得物累便臻聖境。
“是個至理,道人尚做不到,常人能奈何呢?”賀俶真閒空就要想明皇經,有些似“說文解字”,看後醍醐灌頂,一下就懂了,可有些不如不懂,就因做不到,徒添愁思。
看著熟睡荀鈺,燈火照得她臉龐既柔媚又嬌嫩,賀俶真不禁想到,道心本是遇物既燒的烈火,可經詮言傳道後,雖在彆處增益甚廣,可之餘情愛一事就手足無措起來;倘或日後再有如荀鈺或綠卿此類女子找來,該如何呢?要同地主老財那樣一個個都收了麼?
窗外忽有淅淅瀝瀝聲,下雨了。
“天雨雖寬,不潤無根草;道法雖廣,卻也隻渡有緣人。”賀俶真想道“我降生此界,注定要受磨難經曆,又想人生在世,有所求就有所不得。早年家中雖生變故,可修道路途裡的得失、人世間的情愛,我是圓滿的,因甚麼還要愁苦呢?”
“眾仙朝上圖落我身上,管是甚麼原因,也不見得去飛去他人懷裡;鈺兒是仙神梟姬轉世,雖早在潁川郡見過繁華盛大,最終也是隨我而去。還有甚麼不滿呢?”
千秋偉業,最費思量;這複雜情感,也費思量。
“賀郎……”
荀鈺醒來,記憶模糊不清,隻記得依偎賀俶真懷中,身子似火燒一般,又想起那些旖旎心思,臉色不由得燥熱起來。
“鈺兒有甚不適處?”賀俶真見她醒了,就起身坐床榻邊上,摸了摸她臉龐秀發,說道“先前有些意外發生,不過已經解決了,鈺兒感受下身子,較先前有甚麼不好處,有的話我來看看。”
荀鈺小臉一皺,似喝了大苦藥,可憐兮兮道“不曉得是睡久了又或怎樣,妾總覺胸中氣苦,連結金丹後的清明靈台也似染塵般,累及頭顱疼痛難耐……賀郎可妾近些看。”
賀俶真依言把身子伏低了,離她不過數寸距離,這時荀鈺計謀得逞,有把手臂環上他脖頸,想要將他拉上床塌。她身子並無異樣,也清楚曉得二人未曾奔赴巫山行**,當下隻覺可惜,要與他再續“情緣”。
這些小心思賀俶真看得一清二楚,隻是願陪她耍,在她手臂抱緊自己時,同樣伸出手來,把荀鈺從床榻抱起,橫坐自己腿上。
荀鈺手臂未鬆,在他懷裡咯咯笑著,雖未得逞卻要更開心,冰肌玉骨染上緋紅,用俏鼻蹭蹭他鼻尖,櫻桃小口一張一合,不斷的朝他吹香風。
“啊——唔!”
賀俶真見她挑逗自己,也知她想要自己做甚麼,本是摟著她玉腰的擾至後方,隨即用力一摟,使她身子緊密貼著自己,另隻手則覆上她修長雪白的頸部,亦是用力一摁,接著便是侵犯她嬌豔軟嫩的紅唇,捕獲吮吸她香舌與蜜津。
荀鈺渾身無絲毫力氣,卻還是竭力回應他,或她自己也不知,雙臂連帶手指,本能地懷抱著他,因用力過度而指節泛白,像是要融入他身體離去。
熱烈而火熱。
……
世情悲歡離合並不相通。
漠城。
主戰場中,西晉那邊麵對漠城領頭破陣、奇襲的修士時並未派出相應的戰力去阻止,而是不斷的讓鳴金鐵騎和步甲大軍去消耗。
但有一人除外,那就是秦閔,倒也不是因戰前言語針對他,實在是那尊法相太過披靡,不講道理。
兵家修士在練氣過程中會修煉出一尊兵魂,就好比劍修孕育而出的本命飛劍一般。
青蒼兵魂屹立戰場,手中大戟與法劍砸向西晉大軍時就如同搗肉泥一般,以秦閔的修為根本不需要運轉任何法力神通,血肉之軀,觸之即碎。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西晉軍帳那邊就看不下去了,切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