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勇軍的手頓了頓,茶夾在玻璃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博古架上的座鐘恰好敲響十一下,驚得窗外的麻雀撲棱棱飛走。
窗外雨聲嘩啦啦的打在窗戶上。
雨越下越大,玄商的人都知道,玄商的排水係統跟沒有一樣,這樣的暴雨,估計一會兒就要淹。
趙勇軍說的好聽,寧做雞頭,不做鳳尾。還說什麼主持工作,肖北哪裡是這麼好騙的,肖北太知道了,實際上過去以後跟這個副主任是一樣的,被架空,被邊緣化。
"工作哪有好乾的。"趙勇軍拉開左側抽屜,取出個牛皮紙袋,"這是介紹信。"
袋口封條蓋著市政協黨組鮮紅的印章,肖北心裡無名火起。
趙勇軍的這麼強勢的想把自己弄過去,答案那就呼之欲出了。
自己是反腐過來的,又年輕,又不好掌控,關鍵是,還沒什麼後台沒什麼朋友,更沒什麼勢力。
但是趙勇軍不敢賭,賭自己在政協會不會老老實實地。
所以,對於肖北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調離,調的遠遠地,從此風馬牛不相及。
肖北突然笑起來。
他想起這一段時間風暴的起點。
美美ktv的強奸案,那時候自己站在崔健麵前,崔健也是這樣趾高氣昂,居高臨下的把自己趕出了廣場分局,直接發配到了玄商最北麵的交警一大隊劉一口中隊。
而崔健現在呢?
恐怕已經一歲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
自己在這陪這個老狐狸打了半天的機鋒,又處處示弱。
最後還換來這個結果,媽的,這個臭老狐狸,肖北心裡怒火燃起。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趙主任。"肖北用食指按住檔案袋,封口的糨糊還沒乾透,"我在部隊時,教官教過我一個冷知識。"他的指甲在"寧零縣政協"幾個字上劃出凹痕,"人在撒謊時,瞳孔會放大03秒。"
趙勇軍手腕一抖,茶湯潑濕了舉報信。肖北清晰看見他虹膜驟然擴散又收縮,像極了審訊室裡那些突然被戳穿謊言的嫌疑人。
"不過那是針對普通人。"肖北突然抽回手,"像您這樣的老領導,怕是練出條件反射了。"
暴雨聲中傳來電梯到達的叮咚聲。趙勇軍猛地起身,沉香木珠從指縫漏下去,在舉報信上滾出蜿蜒的水痕。
趙勇軍惡狠狠的盯著肖北,一言不發。
“我不管您和王霸王九王十這些商人有什麼秘密,我隻是想在政協混個日子,過一天少三晌。但是如果誰要是搞我,那我絕不會坐以待斃。”
肖北站起身,把趙勇軍打翻的茶碗扶起來,“趙主任,如果市政協有人不信,想試試我的手段,我舉手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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