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頭——
秦王府。
秦羽披散著一頭墨發,衣衫半解地斜靠在羅漢榻上,手裡倒著茶盞的同時,略顯慵懶又無奈地歎了一聲:“可火候到這地兒,該炸的土豆還是得炸一下。”
一旁的小廝抿了抿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回什麼話。
他倒不是沒料到蔣雙喜被清洗,隻是那種程度的公堂自毀,確實有些超出他姐夫的“正常愚蠢範疇”。
搖了搖頭,他放下茶盞,自言自語般一揚嗓道:“也好,叫他總長不記教訓,仗著個二王舅的頭銜成日沒人樣兒,遲早闖大禍。”
他眼底笑意微斂,手掌拍了拍膝蓋,低聲呢喃了一句:“隻是……接下來,可要看雲墨染打算怎麼布局了。”
……
京城,鵝毛大雪。
雪片子漫天飛舞,毫無章法地堆積著,將原本雄偉壯觀的宮殿樓宇都裹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
今年的雪,來得格外早,也格外凶猛,京郊的凍死骨,一日比一日多,更莫提那些偏遠貧瘠之地。
紫禁城內,禦書房的燈火徹夜不熄。
雲墨染揉了揉眉心,隻覺得頭疼欲裂。
這幾天,各地雪災的奏折如雪片般飛來,堆滿了她的禦案。
災情嚴重,國庫空虛,賑災款項如同杯水車薪,如何安置災民,成了她心頭大患。
“報——”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尖細的嗓音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陛下,八賢王邀您去府上一聚。”
雲墨染挑了挑眉,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秦羽,平日裡除了上朝,幾乎不踏出王府半步,今日突然邀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知道了。”
雲墨染揮了揮手,示意小太監退下。她快速批閱完幾份緊急奏折,然後吩咐宮女更衣。
夜色深沉,一輛樸素的馬車悄無聲息地駛入了秦王府。
秦羽早已在正廳等候,他今日換下了一身華服,穿著一襲簡單的墨色長袍,更襯得他身形修長,氣質清冷。
“臣,參見陛下。”秦羽拱手行禮,語氣不卑不亢。
雲墨染打量了他一眼,開門見山道:“王爺深夜召朕前來,所謂何事?”
秦羽微微一笑,並未直接作答,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陛下請隨臣來。”
雲墨染心中疑惑更甚,卻也跟了上去。
秦羽帶著她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王府後院。
院中積雪盈尺,寒風呼嘯,卻有一處地方,熱氣蒸騰,與周圍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走近一看,雲墨染才發現,那是一堆……黑乎乎的煤球?
“這是何物?”雲墨染指著那堆煤球,疑惑地問道。
秦羽神秘一笑,拿起一塊煤球,在雲墨染麵前輕輕一掰,隻見那煤球斷裂處,呈現出蜂窩狀的結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