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不喝茶,也會自己燒飯,餓不死。”
楚念旬麵無表情地在一邊補刀,絲毫不顧忌眼前這人是自己名義上的丈母娘。
李萬菊這會兒是徹底發作不出來了。
她緩了好幾口氣,見這二人才不過幾日時間,眼下似乎就已經同仇敵愾了一般,頓覺事情有些難辦。
可李萬菊好歹也是個臉皮厚如城牆的老油子了,臨場應變能力那不是吹的。
見硬的不行,她趕忙使上了軟招。
她眼睛微微一轉,張口就開始哭訴:“哎......實在是我們家這種情況,也拿不出好茶來招待女婿。如今家裡沒了頂梁柱,手裡也沒多少田產,我們母子倆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楚念旬依舊不動如山,鼻眼觀心,可木清歡在聽了這話之後,心中卻開始盤算了起來。
她今日上門,打的就是試探一番李萬菊的主意,想知道她到底知不知曉自己的嫁妝那般豐厚。
如今她主動提起了田地,想必應當是知曉家中那兩畝地,已經有一畝是在自己的名下了。
木清歡不動聲色,為了配合李萬菊演戲,好叫她露出更多馬腳,也順勢放軟了態度。
“不是我不願幫襯家中,隻是......我這手裡,也著實沒有什麼銀兩啊......我一介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無一技之長,家中生活全指望著夫君了。”
木清歡說著,還委委屈屈地吸了吸鼻子,演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楚念旬抽了抽嘴角,繃著臉沒有作聲。
無一技之長?
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什麼人都能聞一聞藥就說出配方!
李萬菊臉色鐵青地看著木清歡,在心中恨恨地將木老二與木清歡這對父女都罵了一通。
家中原本是有兩畝田地的,誰知木老二那家夥竟不聲不響便給了這妮子一畝,還早早就與木家老大說以後要給她陪嫁了去。
這麼一來,自己就算是想要動手腳,都有些麻煩了。畢竟有了個見證人,若真強取,木老大那邊往後也不好交代。
剩下的一畝地,前些時日已經叫她拿去還羅進欠下的賭債了,好在如今他們有這二十兩銀子在手裡,若是不然,隻怕他們現如今這日子真的要過不下去了!
李萬菊不願就此放棄,她板著臉,儘量讓語氣裝得真情實意一些:“如今你已經住在山裡了,咱村中的田地就這麼荒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木清歡聽著這話,眨了眨眼看向李萬菊,心中卻突然有些高興。
今日李萬菊說這些話,無非就是想謀得自己手中田產。
可除了這些,她卻隻字未提旁的物件,比如......那些金簪。
這年頭,若說要變現,那必然還是金銀首飾來得方便。
這些物件不比田產,上頭可是沒寫名字的,就算直接拿了去,也說不清道不明那些東西的原主究竟是誰。
眼下看來,她果真不知道自己的嫁妝箱子裡還藏了個盒子啊!
木清歡心中一衡量,登時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若是能用這一畝田地,給自己換來一個自由身,往後再不受製於這種繼母與繼女的關係,那這張地契就算是真給了出去,也算是值了!
於是,她裝作糾結的模樣,咬著唇好半晌,這才開口道:“住在山裡......的確是有些不大方便。我這些日子也在想,不若就變賣了這田地......”
木清歡正說著,就見身旁的楚念旬朝著自己看了過來,似是想要開口阻止她繼續往下說。
一想到昨日楚念旬的那番話,木清歡哪能讓他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插嘴打亂自己的計劃?
於是,她想也不想地在桌子下麵偷偷握住了他的手,還輕輕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