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如心情說不上多好,但也算不得多壞。
梁氏怕她心裡不受用,拉著她說了好幾車的話才放幾個孩子出去。
一出門裴延舟跟上來最快,裴靖行走在二人身後側,倒是先開了口“大哥好歹提醒我兩句,也不至於剛才在表妹麵前鬨了這麼大的笑話。”
裴延舟朝著身後丟了個白眼過去“所以我說你該多經曆些事,多曆練,腦子才會轉的快。
且不說我,三嬸這麼疼表妹,你怎麼真會以為五萬兩銀子就能夠平息此事了?”
裴靖行啞口無言。
他大概是鬼迷心竅了。
梁善如忽然放慢腳步叫裴延舟,聲色仍舊清冷,隻是在不易察覺間比前些時日多了些和氣“那你預備怎麼料理李自陽呢?”
裴延舟心下高興,反問她“表妹想怎麼辦?”
梁善如沉吟片刻“他眠花宿柳出了名,我倒盼著他往後再不能風流快活去,也免得糟蹋好人家的女孩兒。”
前世有關於李自陽的荒唐事她聽到了太多,譬如強搶民女這類事簡直是家常便飯,他養的那些外室,並沒幾個是一開始就心甘情願跟著他,更多是被他搶了去,軟禁在彆院裡,天長日久的也隻能認命。
反正平頭百姓家裡沒辦法,李明山那時候約束不了柴氏,李自陽當然有恃無恐。
她依稀記得靜儀那會兒還跟她說過,為了這樣的事,李家還鬨出過人名官司,隻是後來不了了之,時間久了揚州百姓就也不曉得到底是確有其事還是以訛傳訛。
不過依梁善如想來,八成人家上門要說法要女兒,是真的把一條命交代在了李自陽這畜牲手裡的。
後來當然是柴氏甚至可能是柴家幫他息事寧人,時間再久就變成了傳言。
他的的確確是個禍害。
裴靖行聞言顯然吃了一驚“表妹你是想……”
他話都沒說完,訝異震驚於她一個閨閣女孩兒說這樣的話。
梁善如大大方方的看他,把他臉上的驚詫儘收眼底後,略略挑眉“表哥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裴延舟立時丟了個警告的眼神過去。
裴靖行才訕訕的笑道“沒什麼,隻是乍然聽表妹這麼說,有些意外。”
“我以為表哥心裡也會這麼想。”梁善如撇撇嘴,真沒覺得他說這話有什麼不妥,“像李自陽那樣的人,不該如此嗎?
姑母和延舟表哥的意思是留他一條命,無非斷手斷腳,後半輩子不良於行,當然也是生不如死。
可我思來想去,他是個下流的紈絝,從這上頭斷了他的念想,事既做了好事,又懲罰了他,豈不一舉多得?
說起來揚州城中怕半數以上的人家都該深謝我一場才是。”
畢竟李自陽他是葷素不忌,哪怕是嫁作人婦的,隻要有些姿色,他都不會放過。
裴延舟隻是看著她笑“我覺得表妹此法甚好。”
其實她不說,他也預備這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