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好馬?”
獨孤陀神色大變。
此事,要從西秦京城傳到沛郡的話,考慮到沿途艱難險阻,至少需要十天半個月。
這就說明,梁蕭早就看上了這群馬商的好馬,並且毫不掩飾覬覦!
把戰馬賣給鄰國這種事,一旦做了,就算是獨孤家也不太好向拓跋穹交代。
“武君著實有些為難我們家了……”獨孤陀賠笑,卻不敢表露任何不滿,誰讓梁蕭現在是獨一無二的賣家大爺呢。
梁蕭鄭重道“此事倒也不難,兩國修好,本將軍又是培養戰馬抗擊匈奴,不也是側麵為西秦削弱匈奴力量?難不成,你們是擔心本將軍一個三郡太守有那個膽量,養個三五千騎兵殺入西秦?你們應該也知道,拓跋太守為了與本將軍做生意承受了多少壓力。”
獨孤陀無言以對,隻能表態。
“武君,茲事體大,鄙人確實做不了主,需要回去通報家主……”
梁蕭道“在本將軍回沛郡之前,有什麼事請示沛郡郡丞卓子房即可。”
獨孤陀懷著忐忑的心告辭,出了秦府,馬不停蹄趕回西秦。
每拖一刻,獨孤家的商機就錯失一分!
畢竟白糖是早晚會賣完的,過時不候。
梁蕭這才回去陪伴鐘離晚雪和凝煙。
凝煙小姑娘全程紅著臉,不敢與梁蕭對視。
她的公子居然當眾牽著她的手,絲毫不理會“武君夫人”的議論……
秦雨薇陪父母過年,卻是輾轉難眠。
決戰將起,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希望自己的私事困擾梁蕭,那就隻能忍受單相思之苦了。
春節當天,鐘離修一家向秦牧一家和梁蕭辭行。
比起戰事,過年這點事根本無關緊要,鐘離修此行隻是向梁蕭彙報沛郡情況,順便帶妻女和秦牧相認,正好給秦家拜個年而已。
臨彆前,鐘離晚雪依依不舍,執著梁蕭的手,殷切叮囑。
“蕭哥哥要注意安全,沛郡的人們都在翹首期盼,等你回來呢……”
梁蕭微笑答應,又道“到時候咱們再商量婚期,看看能不能今年辦了。”
聞言,鐘離晚雪嬌羞不已,輕輕點頭,“嗯~”
一旁的秦雨薇更羨慕了。
秦牧則是心情沉重。
他這外孫女確實是難得的好姑娘,完全當得起梁蕭的正妻之位,以後隻能苦一苦自己的孫女了……
梁蕭目送鐘離晚雪和凝煙的馬車離去,轉身便和秦牧返回北邊軍營,與秦勳、靖雲生會合。
“右賢王的大本營已經有明顯騷動的跡象,不如往日那般安穩,想來是打算撤營回國了。右賢王顯然也很清楚,一旦他撤兵,我軍是一定會步步緊逼,即使不能追斬匈奴將士,至少也要奪回北邊的部分領土。所以他眼下一定是在安撫將士,順便等待北方的部隊來接應,便可以及時逼退追兵。”
“如今敵軍缺糧,人心惶惶,自然是外強中乾。一旦敵軍撤營,我軍決不能放任不管,必須儘可能殺傷他們的有生力量,搶奪軍器和戰馬。”
眾人聽靖雲生分析軍勢,也深表讚同。
此時北疆軍營主動進攻敵軍大營,即使能贏,也勢必損失慘重。
黏著敵軍一路窮追猛打,情況可就截然不同了。
喪失大營的保護,沿途撤退的隊伍也更容易慘遭追擊,陣腳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