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當場拉下臉來,“你認為,當眾處決單於妻弟,借此鼓舞徐州乃至整個武朝軍民,和十萬兩銀子相比,哪個更有價值?”
聞言,匈奴使者臉色鐵青,無言以對。
呼延迅的身份還是太敏感了,單於寵妃一奶同胞的親弟,本身也是單於最寵信的心腹,北疆軍營不至於連這方麵的情報都不了解,此事終究還是讓梁蕭拿捏了命門。
匈奴使者無奈,隻好說道“我請求回去和使團眾人商量!”
當天下午,匈奴使者回到沛郡東北邊的野外營帳。
當日接應右賢王的匈奴大將赫連泓,偽裝成使團人員,在此等候多時,聽完匈奴使者彙報,也勃然大怒。
“他娘的!十萬兩?他憑什麼漫天要價!”
“梁蕭說了,十萬兩銀子,一兩都不能少,否則,從今天開始計算,一個月後會以呼延將軍之血祭天,鼓舞徐州全境!”匈奴使者哭喪著臉道。
赫連泓一對鐵拳捏得咯咯作響。
形勢比人強,現在呼延迅落在梁蕭手裡,他們也投鼠忌器。
更何況,右賢王新敗不久,匈奴短時間內也不敢再輕易南下。
“本將軍馬上回國,請示單於!”赫連泓也不禁泄氣,騎上寶馬,連夜帶人離開。
太守府內,靖雲生提醒梁蕭。
“呼延迅之事,無論成與不成,今後徐州無論如何都必須警惕,匈奴可能與西秦媾和,卷土重來。西秦也可以借此整合軍力,隨時偷襲江北。”
北疆軍營向北推進三百裡,再往北還有大量的陷阱和路障。
在秦牧和秦勳的努力下,這裡組建了一道可以緊急應對匈奴鐵騎南下的防線,即使己方實力不敵也可以保證從容撤退。
夜間,秦牧收到了梁蕭和鐘離修的聯名信,心情低落。
“這小子,信中隻字不提你那兩個妹妹,看來,雨薇還是沒有和晚雪坦白……”
梁蕭的信裡提及好幾個預定婚期,隻要方便,即可與鐘離晚雪成婚,最早的婚期是五月初五。
秦勳額頭冒汗,道“看來,我必須儘快處理好北疆事務,趕去沛郡,好好和他們談談……”
閹黨第三號人物,中常侍趙易涯已抵達江北,正趕往沛郡。
翌日清晨,沛郡軍營內一片肅殺之氣。
加上秦牧的增援和近期征募的精銳新兵,全軍數量超過兩萬人,齊聚於此。
除了七千白袍,其餘步軍將校的腰間的口袋上都放著一本手冊,記錄著自己隊伍的職責。
梁蕭安排的識字教育深受將士喜愛,所有將士如饑似渴學習,甚至一大早就去請教教書的先生,生怕自己因為知識落後而被淘汰。
如今大部分將士都能認識至少一五百千個常見字,接近梁蕭定下的至少兩千個常見字標準,但已經可以保障全軍上下令行禁止,不再有人聽不懂指令。
“自古以來,南船北馬,由北征南,其難度遠大於由南征北!徐州背靠江水,北方又有豺狼世仇。匈奴精於騎射,控弦之士數十萬,虎視眈眈!匈奴一日未滅,徐州不得安寧!”
“今日,當由我親自督訓,教導戰陣,以備他日決戰!”
“全軍列陣!”
一日之間,軍營內塵土飛揚,交織著萬千將士的呐喊與戰吼,氣勢衝天。
梁蕭終於掌握了數量過萬的精兵,即將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