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車簾重新落下,周圍開始響起了興奮的尖叫聲。
“是永寧王,真的是永寧王入京了。”
“聽說永寧王此次入京乃是為了聯姻而來,也不知哪家姑娘有此幸運,能夠嫁給他。”
聽著四處的聒噪聲,葉綰姝很是無感的搖了搖頭,帶著春紅、杏桃擠出了人群。
永寧王她雖未見過,因越州府就在潼陽邊上,她對此人倒也有些耳聞。
越州傅家出自大鄴開朝初年的世宗一脈,和當今聖上並非同枝,算起來就是個冷門宗室。
不過這一脈子孫倒是仗著越州地大物博,積斂了不少財富,日子過得甚是滋潤,為此也嬌養出了不少紈絝子弟。
現如今繼承爵位的傅明池便是其中之一。
前世裡,每每聽顧庭洲、顧庭琛兄弟提及此人,皆是滿目鄙夷。
“姑娘,奴婢記得頭兩年老夫人剛過世不久,首輔大人差人去潼陽為您說和親事,好像提到過越州那位永寧王。”
春紅狐疑道:“會不會首輔大人為您說的親就是這位啊?”
“休要胡說八道。”
葉綰姝冷笑了聲:“咱們這位首輔大人彆的不好說,但看人的眼光向來毒辣,怎會去結交一位冷門宗室。”
都傳京中炙手可熱的立儲人選為祁王和琰王,兩人皆過不惑之年,唯有祁王喪妻多年,葉綰姝估摸著父親十有**是想讓自己給祁王續弦。
可祁王的兒子都已成婚生子,她實在沒心思去給人家當後媽做奶奶。
抬眼看了看日頭,今日的事情雖然已朝著自己預期的發展,但姨父姨母定不會死心,待得賓客散了之後,免不得又要到她跟前苦口婆心勸說一番,她現在還不想麵對他們。
“說起來我們還是頭一遭來臨安城過女兒節,今日你們姑娘我就帶你們去城裡好好漲漲見識。”
葉綰姝興致一起,便拉著春紅、杏桃往著東邊的鬨市裡走去。
春紅、杏桃都覺得姑娘是在強行壓抑內心的悲傷,被她拽著往前走,擔心的勸道:“姑娘,臨安城咱們人生地不熟的,您還是彆出去亂走了,萬一遇上麻煩國公夫人會著急的。”
“是呀,姑娘,您要是不高興,您就回去揍奴婢們一頓吧,正好泄泄氣。”,杏桃呆頭呆腦的說道。
葉綰姝無語的撇了撇嘴:“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不高興了。”
一想到再過不久就能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活了兩世她都沒像今日這般高興過。
興致盎然的走出南華街,便是臨安城裡最負盛名的長樂街,因東市開於此處,整條街都顯得異常的繁華熱鬨。
處處酒樓茶市林立,小商小販遍布街頭,吆喝聲此起彼伏,最賦人間煙火氣。
葉綰姝買了幾包時興的碧螺春糕,將兩個丫頭嘴裡塞得鼓鼓囊囊的,春紅、杏桃也沒功夫在她耳邊繼續聒噪,葉綰姝得了自在,捧著一包糕點,自顧自走在前麵。
閒庭信步般入了鬨市中央,忽然一道軟糯清脆的聲音將她叫住。
“姐姐。”
她回眸去看,隻見一位紮著丸子頭的小豆丁,正眨閃著清澈的小眼眸呆呆看她。
“我能請你吃一串糖葫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