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姝目光淡淡,臉上平靜得可怕,自始至終都沒回頭去看顧庭洲、顧庭琛一眼。
直到身後的腳步聲徹底遠去,葉綰姝才裝作無比委屈的看向葉懷素。
“哎呀,姨母,綰綰都已經委曲求全成這樣了,兩位表兄還是不肯接納我,這可怎麼辦呀?”
嗲嗲的聲音聽得葉懷素都覺反胃。
看著顧安臉色已陰沉得可怕,葉懷素不悅道:“綰綰,誰教你這樣和人說話的,還不快收起來,哪有半點閨閣女兒家的樣子。”
“是。”,葉綰姝低眉一笑,笑意明媚又張揚。
不知為何,她這心裡此刻竟有種酣暢淋漓的痛快。
葉懷素也察覺到這丫頭是故意的,可方才外甥女的話,夫妻二人都聽在耳裡,雖不見得有多真心,但的確是做出了讓步,也沒有挑理的地方。
無奈的瞥了眼外甥女,葉懷素隻得示意道:“還不快些回去歇息。”
“好呢。”,葉綰姝提起裙擺拔腿就跑。
“等等。”,顧安心裡此刻實在忐忑得很。
要不是為了拉攏綰綰那混賬老爹,這門親事結不結倒也無妨,偏偏季淵那老東西在朝中占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無論如何都得抓住他唯一的軟肋。
他始終堅信虎毒不食子,季淵能指望的隻有他這嫡長女。
三步並作兩步,顧安迅速走到葉綰姝麵前,沉聲道:“綰綰,今日的事情姨父知道讓你受委屈了,但你要相信姨父,姨父一定會說服那兩個孽障,向你和你的父親道歉。”
葉綰姝勾了勾唇:“我當然相信姨父,姨父不會讓綰綰失望的。”
但她更相信,接下來的戲隻會越來越精彩。
見姨父未再開口,葉綰姝福了一禮,趕緊開溜。
望著她消失的背影,顧安眉頭皺得很深:“夫人,我怎麼覺著綰綰這孩子,這兩日乖巧得有些不對勁?”
葉懷素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老爺多慮了,綰綰如今的一切都握在我手裡,她呀是懂得識時務了,否則離開國公府,她也得掂量掂量往後該怎麼活。”
顧安思忖著點了點頭,頓時認同了夫人的說法,但還是有些擔憂:“綰綰這性子隨了嶽母和她娘,心氣傲得很,在未成親前,她的吃穿用度定是要壓著些。”
葉懷素笑了笑:“老爺放心,妾身心裡有數。”
那丫頭現在身無分文,就靠著自己給的兩千兩月銀緊巴巴度日,也不敢生什麼歪心思。
顧安未再質疑,隻微微歎了口氣,扶著葉懷素一邊入屋一邊說道:“但願那兩個逆子能夠早些迷途知返。”
......
葉綰姝回到翠薇棠裡,春紅連忙殷切的沏了杯茶過來:“姑娘,您先消消氣,可彆為了小公爺和二公子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葉綰姝端著茶杯,淺抿了幾口茶,看著兩個丫頭一臉焦慮的樣子,這才反應過來:“春紅、杏桃,你們怎麼老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我看著有那麼讓人放心不下?”
春紅、杏桃麵麵相覷一眼,杏桃細細思索一番,好像姑娘真沒將兩位公子的事放在心上。
“姑娘,其實奴婢倒也不是貪戀國公府的富貴,隻要姑娘開心,奴婢跟著您去哪裡都好。”
杏桃一臉赤誠的說道:“奴婢雖想不明白,小公爺和二公子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但奴婢清楚一點,姑娘是老夫人養大的,骨子裡就不是靠男人養活的主,就算離了國公府,姑娘也能過得恣意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