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姐慎言,文人有文人的風流,這不叫千金買笑,這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雖明知秦愫是來拆台的,但秦逸又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發難,隻能強行憋了回去。
“本宮雖非女諸生之流,卻也博覽群書,閱遍詩詞典義,就你肚子裡這點墨水,就彆拿出來笑話人了。”
秦愫輕笑了一聲,無形中又是一巴掌甩出。
在場的所有人都默默地交換起目光,分明是聞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
“六皇姐,誇誇其談誰都會,若要論辦案緝凶我不如你,可要說到吟詩作對,你還就真不如我。”
秦逸沉下了臉,心頭怒不可遏,臉上的表情已開始有些扭曲。
“是嗎?”
秦愫仍是不講情麵地譏誚道“本宮隨便挑一名手下,都能碾壓你!”
秦逸笑了,就鎮撫司這群武夫,通通都是粗人,有幾個能懂詩詞歌賦的?
他當即還擊道“六皇姐深受父王恩寵,執掌我大離鎮撫司,自然有狂妄的底氣,可這話為免也太牽強了,說出來會讓人笑話的。”
秦愫看了眼台上的鬥詩題目。
詠雪二字。
她也不廢話,點了眼身後的陳玄之“陳總旗,你就以詠雪為題作詩一首,給七皇子好好開開眼。”
陳玄之恭敬拱手,從她身後走了出來。
是時候表現真正的技術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陳玄之身上,鎮撫司乃是皇家麾下的最強鷹犬之一,能打歸能打,連詩文這一塊也行?
秦逸卻是一臉戲謔,他認得此人,正是先前吞並天龍旗,帶頭抄沒唐家的烽火組總旗。
讓這麼一個玩意出來寫詩,不是丟人現眼嗎?
殊不知,陳玄之直接朗聲道“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嘶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寥寥數語,便描繪出一副冷清孤覺的場景。
漫天飛雪之下,江中一片孤寂,一葉孤舟,世外高人,仿佛垂釣萬古。
“好詩!”
“此詩超然物外啊!”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沒想到這位鎮撫司總旗,竟能有這等才華,真是文武雙全!
就連秦逸也大為震撼,為了立起自己的文人形象,他大肆結交神都的文人墨客,卻無一人能寫出這等絕句。
“看看,什麼叫專業?這就叫專業!”
秦愫帶頭鼓起了掌,霎時間場內掌聲如雷。
一些勾欄花魁,更是紛紛側目。
“這位鎮撫司的總旗不僅長得好看,作詩還這麼好聽。”
“長夜漫漫,好想跟他聊聊人生啊。”
“他能為我寫詩就好了!”
文字的力量向來如此,此時的陳玄之,無疑是這條街最靚的仔。
“皇弟,要不你也來一句?”
秦愫又嘲諷起秦逸。
“這”
秦逸被懟的啞口無言,他雖然好臉,但清楚自己幾斤幾兩,這等傳世絕句,他是萬萬比不過。
“皇弟,你有一顆文人的心是好事,不過嘛,不是誰都有這個天賦,還得多練啊。”
秦愫的笑聲,就像重重的巴掌,猛地摔在秦逸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