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邊有熱鬨,路人紛紛圍過來。秦揚微微偏頭,自然發覺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高手靠攏了些。
秦揚本以為小二會求饒,可人家直接罵道:“你好好說話我就道歉了,敢動手動腳,我賠你娘的頭!”
“好!”
店裡店外圍觀的人群紛紛喝彩。秦揚也非常詫異,這小二相比潑皮看起來瘦小許多,卻不低頭認慫,實在是有點骨氣。
那潑皮揚起拳頭就打,一下把那店小二懟倒在地上。可還未收拳,突然被一個五十出頭的微胖老頭踹到腰上,身子一歪,跌跌撞撞地退到門口。
看打扮,踹人的不是彆人,正是茶館的掌櫃。
“什麼東西,敢欺負我家夥計?”
潑皮站穩後,就要去拿旁邊爐子上的水壺——
那掌櫃見狀,抄起把凳子就砸過來,潑皮隻好趕緊躲避,退出茶鋪,怒罵道:“你等著,老子找人燒了你的鋪子!”
此言一出,旁人頓時激昂起來——
“這廝先動手打人,怎麼還敢這麼豪橫?”
“白長了那麼大塊頭,讓人家一老一少打出來,真他娘的丟人現眼!”
“這是哪來的球玩意?”
潑皮聽聞,更加怒火攻心,歇斯底裡地吼道:“都給老子滾!”
這可徹底激怒了路人,有人突然高喊一聲:“捶死他!”
隻見原本看熱鬨的人群如被捅了的蜂窩一般,一擁而上連叫帶罵,對著潑皮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秦揚看的目瞪口呆。
從瘦弱的店小二,到已過知天命之年的掌櫃,再到這群說打就打的路人——
好狂野!
身旁的天心也看出秦揚的驚訝,笑道:“大秦子民就該如此。若都膽小怕事任人欺負,拿什麼去征戰列國,蕩平天下?”
秦揚點了點頭:“本以為晉國西北之人已經足夠剽悍勇猛,可比起秦人還是差了一些。”
兩人正說著,隻聽得外圍有人嚷道:“巡邏的來了!”
原本打的正起勁的路人趕緊停下,眾人你推我搡,作鳥獸散。
再看那潑皮癱坐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雙手還抱著頭。
一隊巡邏的士兵跑過來,上前兩人將那壯漢從地上架起。
“你叫什麼名字?為何被打?何人打你?”
潑皮緩了緩,看了一眼身後的茶水鋪子。他自然不敢說出起因,畢竟是他先動的手。
“回軍爺的話,小的叫賈武,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被人圍起來打——”
那巡邏士兵的領頭人哼了一聲:“那就是你平時惹到人了,自己回去琢磨。”
說罷,正要離開,卻被賈武拉住。
這賈武也屬實是無賴到家,見其他人已經跑光,沒法訛一筆湯藥錢,就指著秦揚說:“軍爺,就是他找人打的我!”
那巡邏兵大步有過來,問:“是你找人毆打的他?”
天心並不想參與市井潑皮的鬨劇,也想看看秦揚如何處理這種事,就後退到一旁。
秦揚看了眼天心,回答道:“不是,我隻是路過,並不認識那個挨打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
秦揚一抱拳:“還請您先審問那個挨打之人。他既然說是我找人打的他,必然認得我,也能講出我打他的緣由。”
巡邏兵轉過身:“你都聽到了?”
賈武支支吾吾。他本來就不認識秦揚,隻是無賴成性,隨口一說。剛剛還準備讓巡邏兵問出秦揚信息,再亂講一番,卻沒想到直接被秦揚點破。
可老賴就是老賴,賈武馬上胡編道:“他叫張三,欠我一百兩銀子不還,還找人打我來賴賬。”
不等巡邏兵發話,秦揚上前一步:“我既然找人打你,為何站在這裡等著被抓?而且你不妨說說,我幾時跟你借的銀子?借據在哪裡?你又哪裡弄來的銀子借給我?”
“這……”
賈武汗如雨下,他哪裡回答的上來?
這時,旁邊的茶館掌櫃走過來:“軍爺,這廝胡說八道。他本是在我家店裡吃茶,我家小二倒水時不小心灑了點,他直接就動手,被我打出店外。然後他揚言要燒了我家鋪子,被其他人聽到,說了他幾句,這廝就開始罵街,結果被旁人圍起來揍。”
隔壁店鋪的幾個掌櫃也過來作證,那巡邏兵聽完,一臉煞氣地走到賈武麵前。
賈武哭喪個臉,後退半步:“軍爺,我——哎呦!”
巡邏兵抬起一腳,將賈武踹出去兩丈遠,摔了個狗啃泥。
“他娘的刁民,耽誤爺時間,趕緊滾蛋!”